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客厅陷入诱人的昏暗氛围里。
两个耳朵湿漉漉脏兮兮地扔在地上,被揪的咬的不成形状,沙发上也是一片狼藉。
被眼泪和口水浸湿的领带挂在一边,扭曲的皮带被胡乱扔在沙发上,撕坏的运动外套和脏乱的西装外套凌乱地叠在一起,信息素肆虐后的空气残留着酒心巧克力黏糊的甜腻感。
无人在意。
浴室。
沈陆扬泡在微烫的水里,感受着水流在肌肤上缓缓流动,四肢又酸又沉到不想动。
头被一双修长的手稳稳地托住,另一只手鞠一捧水,细腻的水流顺着潮红的脸颊湿漉地淌到下颌。
他意识都是昏沉的,感觉上一秒还在沙发上,下一秒就被抱到浴室清理,然后一眨眼,就泡在了浴缸里享受按摩。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沈陆扬傻傻地怔了两秒,意识回笼。
他扭头看向谢危邯。
对方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凌乱不堪,脖颈锁骨上更是布满了暧昧的咬痕,收到他的视线,俯身吻了吻他嘴唇,眉眼温柔地勾唇:“我父亲的电话,马上回来。”
“啊,伯父啊,”沈陆扬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迟来的自尊心让他迅速接话,“我没事儿!你去吧,我马上自己就洗好了!”
谢危邯也不打击他,扔着响动的手机,捧住他脑后,温柔又热情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湿吻,才起身离开。
沈陆扬被亲的气喘吁吁,深呼吸了半天,感觉嘴角火辣辣的。
他抬手按住浴缸边缘,想撑着站起来。
刚一用力,肩膀到手腕忽然一阵酸痛,紧跟着腰也跟着起舞,他脸上表情扭曲了几秒,果断躺了回去。
啊。
好疼啊。
猛男好疼啊。
沈陆扬无意间扫到侧面的镜子,望着里面双眼泛红、肉眼可见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男人,他自我审视了三秒,然后没眼看地转了回来。
失败,太失败了。
这就是一次不堪回首、极其丢人的经历。
手腕上的勒痕谢危邯手上也有,只不过因为对方向来冷静自持,没有过多挣扎,痕迹比他的浅了许多。
沈陆扬对手腕哈了哈气,因为失控地挣扎,红色痕迹最重的地方都擦破皮了。
皮带终究还是太硬,他当初就不该把这玩意解下来绑在谢危邯手上,还有领带……最后不全都回到他自己身上了。
简直是作孽啊。
正想着,他不小心拍到水面,崩起的热水水珠落在红肿的嘴角,疼得他就又是一阵抖。
沈陆扬摸了摸勒破的嘴角,悲哀地想。
他短时间内都看不了电视里的绑架场面了,被领带缠住,舌头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是真的难受。
谢危邯进来的时候,沈陆扬一眼看见他换了衣服和裤子。
宽松的家居服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润了许多,好像那个靠坐在沙发上,笑着让他自己来的人是个魔鬼一样的幻觉。
沈陆扬红肿的手腕又痛了起来,用力不当的两条腿又酸又麻,他刚才没站起来大概还有这部分原因。
“谢老师,”他沙哑地开口,喊的干涩疼痛的嗓子让他这会儿的严肃语气都弱了不少,但他很坚持地说完了,“你答应我的那些事,不犯罪,不去伤害那群人,把事情交给我去解决……这些还算数不?”
总不能牺牲这么大,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吧?
谢危邯坐到他身边,拿起软布帮他擦着颈侧,眼尾弯起笑弧,纵容道:“算数,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沈陆扬放心了,想着要怎么对付那群欺负云寒的混混,一网打尽,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他脸颊往谢危邯掌心靠了靠,标记后又开始犯困,声音变低,干巴巴地咽了口口水:“我嗓子有点儿疼,还有方大夫的药吗?”
谢危邯承托住他乱晃的脖子,眸色微暗,温声说:“有,等会儿用,现在别睡,会感冒。”
沈陆扬摸了摸喉结,上面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仰起头,从这个角度看,谢危邯的下颌线特别漂亮,让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哥哥的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
谢危邯确实比他大三岁,但他好像没叫过哥,因为太过没出息,爸爸倒是叫了不少……
耳根随着这个念头的升起而变烫,沈陆扬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
谢危邯好像在故意报复他嚣张跋扈的威逼利诱,他都服软了,也不主动安抚他,他那时候都馋的要疯了,易感期爆发的alpha都是没有理智和羞耻心的生物,所以对方让他自己来,他就自己来了——
但是他不熟练,手还没有自由,总之。
又痛又不爽。
他不知道易感期渴望omega的alpha们都是什么感觉,但他像一只围着蜂蜜转,但尝不到甜头的笨狗熊,又馋又急,最后干脆发火了。
想到这儿,沈陆扬瞄了眼垂着眼睫帮他收拾的男人,温润体贴、成熟优雅,谁能想象他在某些时候会斯文败类到什么地步。
比如他恶狠狠地一口咬住谢危邯的肩膀,对方也能笑着问他“确定要继续么?”,语气轻柔到他耳尖发颤。
再比如他最后真的忍不了了,开始哭着求他,又喊他那两个字了,对方才施舍一样地稍微给了点甜头,剩下的还让他自己来。
沈陆扬第一次觉得,谢危邯不是个好老师。
对他的教学里,好像只有“自学”和“实践”这两项,多余的,就只剩下“教训”了。
洗完澡,沈陆扬有了经验,没再猖狂地要求自己走,像个落了水的大狗狗,被轻松地抱着回了卧室。
谢危邯从身后抱住他,坐在床边给他吹头发。
沈陆扬脑后枕着他脖子,懒洋洋地开启了一个情侣小话题:“谢老师,明天下午和我妈吃饭,还记得不?”
谢危邯亲了亲他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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