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神志一开始还是清醒的,但从书房走到卧室的路上,就坚持不住了。
从不知道原来走路也可以这么艰难,以至于脑袋不灵光地求着谢危邯“抱”他过去。
抱是抱起来了,不过怎么还不如他在前面慢慢挪着走……
他好像喊的都不是正常的声音了。
从书房到卧室的距离,他在“抱着”和“自己走”之间折腾着换了好几次,才终于躺下。
躺着终归更省力气,哭也有床单吸掉眼泪。
……
似梦似真的回忆,在清醒和梦境间转换,阳光不经意地透过窗帘缝隙落在红肿的眼皮上。
眼皮虚弱地颤了颤,一圈红色痕迹的手腕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扣住,下意识想抬起来挡住刺眼的光线,却没成功。
反而牵动着手腕传来细密的疼。
沈陆扬睡意还没散去,疼得蹬了下腿,精准地踹在了身后人的脚踝骨上。
凸起的筋络清晰,仿佛带着脉搏的鼓动。
他蹭了几下,几番挣扎,终于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肿胀泛红的眼睛好半天才看清晰,入目是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天花板,沈陆扬懵了几秒,后知后觉脖子上热热的软软的。
落着睡梦中柔软的吻。
呼吸均匀地喷洒在脖颈上,有些痒,他被谢危邯从身后抱住,侧躺着深深嵌进了对方怀里,每一处都贴紧得严丝合缝,以至于他大狗狗似的过高体温把谢危邯永远略低的体温烘的和他一样热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醒过来了,沈陆扬缓了好一会儿,让脑海里零散火热的记忆得以拼凑完整,组成一段段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他耸了耸酸涩的肩膀,后背紧贴着,感受到谢危邯起伏的胸肌……
手感和口感……都好吃的他不想放开。
昨天终于看见了谢危邯一部分**的身体,可惜他那时候都没有一点力气了,想多摸摸亲亲都没机会,要是能——
打住!
沈陆扬同志,一大早就这么火热,不好吧!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掀翻脑袋里的颜色,开始正儿八经地回想昨天的细节。
或者说反省。
这次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谢危邯不得不过量服药来压抑本能,虽然他发现不对及时赶过来了,但该遭的罪也没办法减掉。
如果他没始终发现,让谢危邯一个人承受药物的副作用之后,平静地出现在他面前,那他是不是还会自以为是地随便制定规则,让对方承担后果……
沈陆扬后怕地吸了口气。
“醒了?”
耳朵忽然一湿,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男人清晨的声音低而沙哑,落在耳朵里,像有个小猫爪子在挠,痒的沈陆扬不自觉地抓了抓床单。
耳垂被轻咬了一下,紧接着腰侧的手挪到后面,力道舒服地按着。
男朋友周到地替他安排好了一切:“早上请假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
“又请假?”沈陆扬单肘撑着床,想转头看看男朋友的脸。
腰刚用了一分力,整个人还没从床上抬起一厘米,就酸痛的摔了下去。
“啊————操。”
垂直坠机。
沈陆扬脸上闪过痛苦挣扎,下意识喊人:“谢老师,腰疼,腿,腿也疼疼疼疼……”
谢危邯在他落下的一瞬间就抱住了他,控制着力道帮他翻了个身,让两个人可以面对面躺下。
沈陆扬忘了自己现在这么难受都是谁造成的,懒洋洋地躺在谢危邯胳膊上,享受着对方的按摩。
“我感觉这次比上次还疼,”他自己也按了按腰,没轻没重地按疼了,浑身一哆嗦,“总请假是不是不太好,上周刚请完假,这周又请……”
他该怎么和领导解释一个身强体壮的alpha为什么这么容易生病受伤。
“我请的假,”谢危邯亲了亲他额头,“没人会问你。”
沈陆扬往他身上蹭了蹭,整床被子里都是让人浑身松软的红酒香,他餍足地眯了眯眼睛:“我觉得这事儿瞒不住了。”
沈老师每次有事都是谢老师帮忙请假,校领导那些人精就算猜不到真正的关系,也能意识到他,沈陆扬,是一个有背景、有靠山的老师。
谢危邯唇角弯起,看着他笑:“不喜欢?”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沈陆扬抬手搂住他肩膀,拱过去埋进他胸口,狂吸红酒香,声音又闷又愉快,“这样就没人惦记你了,你也不用担心有人惦记我。”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着谢危邯的眼睛:“谢老师,我想制定一个规则,可以吗?”
谢危邯感兴趣地看着他,不需要问清楚,已经答应了:“可以。”
沈陆扬被子里的手下移,抓住他的手指,攥了攥:“你答应我,无论有什么样的感受,好的还是不好的,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而不是用自残的方式独自消化。
谢危邯眼睫微垂,勾住他小拇指,捏了捏:“我答应你。”
沈陆扬相信谢危邯永远不会骗他,更不会拒绝他无理的要求。
他蹭进谢危邯怀里,用鼻尖摩挲他的鼻尖,晃悠着说:“谢老师,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一点经验也没有,想事情也马马虎虎的,和你的体贴细致比,我就是个废物……那你让着我点儿,别等我去发现,有事情你主动告诉我,行不?”
大狗狗蹭过来撒娇的样子让人心里温软,就算要求他每天做什么都要报备,谢危邯也不会拒绝。
他笑了声,答应:“好,我会全部告诉你。”
沈陆扬眼睛一亮,立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退开的时候想到什么,不自在地咳了声,抓着他的手安慰:“你不用担心,我找到了解决办法。”
非常不要脸的办法。
谢危邯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顺着他问:“什么办法?”
“你要是觉得没办法自控,想吃药的时候,”沈陆扬眼神飘了飘,“就过来找我,我们商量怎么解决,然后我帮你……处理掉那些信息素。”
谢危邯挑眉,自然地问:“怎么处理?”
沈陆扬藏在被里的腿蹭了蹭,告诉自己合法情侣说这种事不用害臊,在谢危邯腰上抓了抓:“昨天那么处理啊……”
虽然过程刺激了点儿,但后来谢危邯躁动的信息素确实平和了,他爽得眼睛都要直了也没忘了确认“谢老师你现在有没有好受点儿?”,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见谢危邯不说话,他忍不住确认:“行不谢老师?”
谢危邯掩饰掉眼底的愉悦,欣然点头:“如果你喜欢的话。”
沈陆扬在心里美着说。
那是非常喜欢的,男朋友长得好身材好哪儿都好,享受的是他。
和谢危邯约好“情侣之间要坦诚”之后,沈陆扬又睡了大半天才被饿醒。
这次比第一次还惨,他床都下不来了,更别提走路,洗脸刷牙都是被抱着去的。
身上某个地方难以启齿的疼,谢危邯告诉他受伤了,已经涂了药,大概两天就会好。
前两次都没破过——
事实证明,那么高难度的姿势对他一个男性alpha来说,还是需要适应。
饭桌上沈陆扬也不得不羞耻地坐在男朋友怀里,因为大腿比椅子舒服。
手里端着的饭碗是他最后的尊严——自己吃饭,不用喂。
沈陆扬喝了口清淡的蔬菜粥:“谢老师,刚才宗老师给我发消息,说云寒的事有结果了。”
谢危邯“嗯”了声,神情自然地表达关注:“怎么样了?”
沈陆扬把混混们和云寒家长的情况和他说了,直接问他:“你觉得要怎么办?嗯……你直接去和宗老师说吧,你们两个商量。”
谢危邯有些意外,看着他笑:“不怕我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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