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立刻跑出屋里一看,果然是一辆雪地车和一辆解放车。
“排长,排长,同志们,给养车来啦!”他兴奋地叫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汽车跑来。
接着“忽啦”一声,指挥排二十多位战士全部跑出来,看到汽车便欢呼着跑来。
跑到跟前,才发现几个人全穿着一件单薄的绒衣,而棉衣全在车轮下,后面是两条长长的、深深的车辙印。
无线班长黄忠河赶紧脱下自己的棉衣,裹在副连长鲁泽然的身上。大家一拥而上,欢呼声和着眼泪一齐飞舞,大家在雪地上跺着、跳着,全然没有了冬天。
接下来,就容易了。指挥排战士们取来了麻绳。众人一起推的推,拉的拉,很快两辆车开到指挥排的门前。
胡志军排长集合全排,大步走上前,双脚一并,向鲁泽然副连长敬了一个礼。
“副连长同志,指挥排应到22人,实到22人,请你指示!指挥排长胡志军。”
“请稍息。”
“是!”
胡志军排长跑步归队,站在全排最前列。
“同志们!”
指挥排全体人员“刷”地立正,22双眼睛一齐注视着副连长鲁泽然。
副连长鲁泽然再也讲不下去了,接着他捂住口鼻,便呜咽起来。
活着就好,活着真好。
这时候,一阵香味从屋里飘出来,司机班副班长谭小庆使劲地耸耸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的举动也让卫生员于德本拧过头去。
“报告副连长,请求出列。”电话班长向前跨了一步。
“出列。”副连长鲁泽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房间里的狗肉要糊了,我去端下来。”
战士们哄堂大笑。
什么狗肉?这时候,副连长鲁泽然也闻到了香味。
我们在家里担心死了,你们在这里竟然吃狗肉。
“解散!”
随着副连长鲁泽然一声令下,战士们一齐跑向屋里。
进到屋里,才发现,墙壁上挂的一串串麻雀、喜鹊、斑鸠和不知名的鸟肉;还有几条腌制的狗腿、野兔子和刺猬,而旁边的缸里,竟然养着不少的黄鳝和泥鳅,里面还有几个大王八。
掀开炉子上扣着的脸盆,里面炖的狗肉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你们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有鱼有肉有野味,比我们在营房过得还滋润。”
“来,副连长你们辛苦了,每人先来一碗狗肉汤。说好了,就是淡的,我们没有盐了。”说这话的时候,胡志军排长带着两个兵,端着4碗狗肉汤走了进来。
接过狗肉汤,副连长鲁泽然才发现,炉子下边烧的劈柴。
“你们哪来的劈柴?”
“报告副连长,我们的煤早就没有了,这零下20多度,我们把后面仓库的破门窗都卸下来烧了取暖。”电话班长插话。
吃完肉汤,副连长鲁泽然仔细地端详起每个战士。不仅没有瘦,个个还满面红光。吃得这么好,能瘦吗?
“王珂,王珂,在哪里?”副连长鲁泽然问。
“王珂呢?把他喊来。”胡志军排长也在找,刚刚集合还在队列时,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名战士跑出去,过了一会跑了回来。
“报告,王珂正在外面卸车呢。”
“对对对,我们光顾着说话,忘了卸车。那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今天晚上会餐!”副连长鲁泽然大声的对同志们说。
“噢……”大家一齐向外跑去。
此时,王珂正扛着半片猪肉,往屋檐下吊。
“为什么不放在屋里?”卫生员于德本纳闷。
“这猪肉气味大,可以引来野狗,正好吊在这里,也可以防止老鼠咬。”王珂答道。
众人一齐上前,帮助把卸下来东西分类,放在小仓库里。
“王珂,你过来。”胡志军排长向王珂招招手,对着副连长鲁泽然说,“我们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王珂是第一功臣。”
副连长鲁泽然笑意盈盈,“王珂,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王珂腼腆地笑了,对副连长鲁泽然说:“也没有干啥,就是堆了几个雪人,不知道副连长能看出来不?”
副连长鲁泽然这才发现,远处的雪地里矗立着22尊雪人,个个神态迥异。
他走过去,端详了一下,立刻发现第一个就是排长胡志军,还真像,胸前还挂了一只望远镜。后面的人依次是几位班长,最后一位是王珂自己,竟然拿了一根棍子。
“你这是干什么的?”
“打狗棍!晚上抓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