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快穿上裤子,我们赶紧走。”王珂叫了一声,站了起来。
等吴湘豫系上腰带,王珂一把拉住她的手,挤出蓖麻地。全然不顾几个过路人异样的眼光,扶起自行车,又把那条死蛇带上,对吴湘豫急急地说:“快坐上来,我陪你去师野战医院。”
王珂这次更加用力踩,自行车如风一般,“嗖嗖”地,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车站。
“你慢点,别剧烈运动。”王珂叮嘱,而自己则推着自行车跑到存车处,连车都没锁,向老板手上一推,立刻跑了出来。接过吴湘豫手上的提包,扶上吴湘豫进了候车室,然后快速地又跑去买了两张火车票。
折转身,已经开始检查了。
两个人迅速检票进站上车。来到车厢里,王珂找到一个座位,安排吴湘豫坐好后,自己立在一边,用衣袖抹去头上的汗。
其实话不用多说了,突然的变故,让王珂放心不下,他不得不坐车,跟着吴湘豫返回师野战医院。
“小豫,你有没有感觉?”王珂一脸的关心,如果自己这次不喊她来南邵,怎么会有此一劫?
吴湘豫笑笑,“应该没事,现在就是有些头晕。”
“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杯水来。”王珂抬脚就要走。
旁边座位上是一位大嫂,看着两位解放军,满眼都是羡慕。一听说这位头上缠着绷带的解放军战士,要给旁边的女干部找水,连忙把手上的保温杯递了过来。
“别找了,喝我的吧。”
吴湘豫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喝了几口。
她现在心里满满地都是幸福,被王珂用嘴嘬过的屁股隐隐作痛,但是那是爱的符号与力量吧。她闭上眼,靠在坐椅背上。
“小豫,没事吧?”王珂又问了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嗯,没事。我想睡一会。”
“不能睡,睁开眼,看着我,我和你说话。”
旁边的大嫂,看着两位解放军的对话,露出一丝迷惑。
“她是不是有病?”终于忍不住了,大嫂问。
“嗯,刚刚被蛇咬了一口,前面我们就下车,去野战医院。”
“什么蛇?”
“短尾腹蛇!”说着,王珂有些狐疑了,难道这位大嫂也懂蛇?
“啊,这种蛇的毒性还是很大,你们处理了没有?”旁边那位大嫂看了一眼,脱口而出。
“大嫂,听你的话,你懂蛇。”王珂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略知一二,我家养蛇的。”
“什么?”王珂大叫一声,周围的乘客全朝他看来。
王珂有些不好意思,“大嫂,你知道怎么治疗吗?”真是千巧万巧莫如此巧。竟然在火车上碰到一个养蛇的。如果是在南方,这不稀罕,可是现在所在地是北方,这真是缘分了。
“你们处理了没有?”大嫂再问。
“处理了,蛇毒吸了出来,但吸没吸干净还不知道呢?”
大嫂开始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提包里翻起来,很快她找出一个小瓶,上面写着“季德胜蛇药”。拧开瓶盖,倒出两片。
王珂大喜过望,连忙接过来,连声道谢。
大嫂再次把水递过来,“来,姑娘,你先服下,但蛇片解毒毕竟有限,这种蛇毒发作的比较慢,两天后才会毒发,你还得到医院注射抗蛇毒血清。”
看着吴湘豫把蛇药吃下去后,王珂的心暂时才放下了一点点。
“你也挤挤坐一会吧。”吴湘豫把屁股挪挪,让出一点位置。
“不了,我以前站岗,站几个小时都没事,一会就要下车了。”
王珂坚辞不坐,那位大嫂看着他俩彼此关心恩爱的样子,想问又不好问,便试探地问了句:“你们是兄妹?”
王珂很老实,摇摇头。吴湘豫则接过话,“我们比兄妹还要亲。他是我男朋友。”
这下大嫂惊讶了,指指吴湘豫的服装,又指指王珂的,那意思他怎么是个战士呢?
吴湘豫咧咧嘴,微微一笑,又闭上眼假寐。
这一下把王珂窘得脸儿臊红,找了一个借口,去了车厢连接处。
再行不到十分钟,车进站了,王珂回来扶住吴湘豫,现在的关键是不能做剧烈运动,以避免加速血液循环。和大嫂告别,两人立即到车门处,王珂现在巴不得马上赶到师野战医院,为吴湘豫注射抗蛇毒血清,这是最重要的。
两人下了车,直接在车站出口处,要了一辆“嘣嘣嘣”,车一启动,吴湘豫便无力地依在王珂的怀里。
而后车厢里,王珂搂着吴湘豫的肩头,一直在安慰着她,心里充斥着极为复杂的情感。
这一幕像极了当年王珂发高烧,吴湘豫搂着他的情景。
“小豫,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开始的时候伤口有些刺痛,在火车上有些怕冷、头昏、视力不清,现在好多了。”
那这就是说,蛇毒还是没有清理干净。“师医院里有抗蛇毒血清吧?”
“有的,我们年年要野外训练,治疗蛇毒的药,都会有。放心吧!等到了医院就好了。”
吴湘豫在王珂的怀里慢慢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