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终于得了一日能歇口气了,夫妻俩商量,准备上午在家里,下午带儿子出门,晚上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
但这计划在上午就行不通了,林文婴和李启把他们一家三口给叫了过来,态度非常严肃。
等他们过去,林文婴先让侍女把红豆给带出去。
张珠珠和李弗对视一眼,李弗道:“父亲,母亲,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李启捋了一把胡须:“确实有事,事关李渐。”
他说的是红豆的大名,李启不喜欢这个名字,对于红豆这个略显儿女情长的名字,他也不是很喜欢。
李弗不大明白他们要说什么,便等待着。
李启皱眉,肃然道:“你们夫妇二人在教养孩子上,实在没有经验。”
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去哪儿积累经验去。
李弗同样认真起来,询问:“那父亲的意思是……”
把红豆抱过去养着,那他们可不能同意,李弗不觉得自己和珠珠有多大的过失,以至于要把孩子交给爹娘来养育。
林文婴和李启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家里的孙辈们,都由他们自己的父母养着,唯独在李沅身上,林文婴动过心思,但最后到底没有那么做。
林文婴说:“你们两个对红豆太过宠爱,他是男孩,咱们家的女孩儿,尚且没有这样宠爱的,只怕你们对他骄纵太过,日后这孩子该不成器了。”
她说的很直接,张珠珠听了不大开心。
“母亲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并未骄纵他,”张珠珠反驳,“他再过十来天才两岁,见了长辈会主动行礼打招呼,摔倒了会自己爬起来,吃饭前知道要洗手,会自己用勺子,筷子也正在学,我不明白是哪里骄纵了。”
李弗看张珠珠有些着急,握住了她的手。
张珠珠仔细回想,她确定她自己没有那样做过。
作为母亲,张珠珠不觉得自己教育的儿子有什么问题。
李弗也道:“父亲、母亲,你们应该是误会了,红豆他乖巧懂事,之前带他去河阳郡主那里,府上有个侍女摔倒了,别的孩子在旁边笑闹,红豆上去想将侍女扶起来,还捡了地上的瓜果还回去,谁家孩子骄纵会纵成这样,我没有听说过。”
李弗同样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好的。
林文婴和李启被他们接连反驳,一时很不习惯。
李启说:“不是说这个,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得闲不得闲,都围着孩子打转,我听说他那天不睡觉都要等着你们回去,还发脾气,这是不像话了。”
红豆确实很懂事,但朝父母发脾气,这不应该,至少在林文婴和李启看来不应该。
张珠珠几乎没有犹豫的,将茶杯抬起来,用力在桌子拍了一下,声音很大。
李弗一惊,林文婴和李启则双双变了脸色。
不就是说了两句,她好大的气性,哪里有这样的儿媳妇!
张珠珠当即站起来,朝他们行礼,说:“爹娘方才肯定是生气了,对吗。”
林文婴皱眉道:“你做什么?”
张珠珠说:“我知道爹娘说的什么意思,您二位觉得做孩子的,应该顺从父母,便是红豆那样年幼,也该如此,对吗。”
这是自然的,孝顺,一是孝,二是顺,做孩子的,从小就该知道这一点,大人也应该这样教导。
张珠珠说:“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不管是做父母的,还是做孩子,无论什么年纪,什么身份,做人,就是有正常的情绪,红豆很小,正是需要我们陪伴的年纪,我和李弗作为父母,因忙碌忽视了他,他伤心,难过,这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就像我方才那样,您二位肯定生气不满,红豆他只是生气,这是正常的因果,并不是骄纵,这不一样。”
在张珠珠看来,生气是一种正常的情绪表达。
但在长辈们看来,做孩子的对父母不满、生气,这就是孝顺不孝顺的大事了。
林文婴并不赞同,李启也是一样。
“他生气,你们就要去哄,去顺着他,这不是骄纵是什么。”李启道。
李弗:“他若是因为不能打人或者做坏事生气,我们顺着他,这是骄纵,他现在只是需要爹娘陪着,我们顺着他是应当的。”
红豆才两岁,哪个两岁的孩子能够平和地面对连续几日父母不在身边。
他是个孩子,不是一根木头。
张珠珠趁机又说:“正是,他两岁,等他十二岁,二十岁,那时候我们就是想陪着,人家也不要我们啊。”
“孩子长得很快的,他现在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就不是了。”李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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