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个月,张珠珠的二姐夫在外满三年,回京述职,于是一家人回了京城。
一家人久不团聚,如今见面,自然格外高兴。
吴贵娘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松开,又看着张银银才满一岁的儿子:“这孩子生的像女婿,好,好。”
张银银还是那个脾气,说:“像我吧,我生他的时候那么辛苦,肯定得是像我。”
吴贵娘:“像他爹好,像他爹,以后一样当官。”
她说完,瞪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家里供他读书这么多年,他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宝身子一僵,不出声了。
张珠珠正在旁边吃核桃,她慢悠悠地说:“我看爹身子骨还特别好,听说前天钓回来好大一条鱼,这读书啊,也跟钓鱼是一个道理,得沉得住气,叫我爹现在开始寒窗苦读,等过个十年八年的,他就是京城出名的老进士了,可给祖宗长脸,娘你也能当进士太太,我们这些儿女,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了。”
吴贵娘本来是要拉着二女儿和外孙子哭一场的,这回是哭不出来了。
张大春听见这话,骂道:“你这丫头,你说的什么话,你知道你老子今年多大了,我眼睛都花了!”
小宝偷摸吃了两块核桃,笑了起来说:“我看三姐说的对,爹你也别指望我了,我是真考不上,你现在考上,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咱们家可不止我一个男丁啊。”
小宝还没说完,张大春的鞋底子就朝他飞过来,随后就是一声斥骂:“你这没用的小兔崽子,你看看你读书写字,这些年花了家里多少积蓄,怎么别人都能考,就你不行,张宽和你一般大,他都考上秀才了!”
张宽是小宝小时候的玩伴,之前张大春托人去打听张家村的消息,就听到了这件事情。
他心里很是不平。
自张珠珠嫁到京城来,给小宝找的好先生,好书院,按理说怎么也该考个功名回来的,可他这个儿子,整日沉迷算术,读书就是不行,当官真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他追不上儿子,还丢了只鞋,气得在院子里手叉腰骂人。
李弗忙叫人把鞋捡回来,送去给岳父穿上:“您别生气了。”
张大春扶着李弗的胳膊直摇头,说:“三郎啊,你可得把你媳妇好好的管一管,她竟然让我去考科举,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可气死我了。”
李弗心说我哪儿敢管,他含混道:“行,行,我一会就去说……”
张珠珠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李弗,我还要吃核桃,你再给我剥点。”
李弗扭头:“行,你等会啊。”
大姐夫和二姐夫对视一眼,张大春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道,拍拍三女婿的手,喃喃说:“算了,算了,你们俩谁说了算,我还不知道吗,是我为难你了。”
李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说:“她有身孕,您见谅。”
张大春坐在院子里那把瘸了一只脚的椅子上,叹气。
这个家里,是阴盛阳衰啊。
没得救了。
小宝把李弗手里的核桃抢走:“我来,我给三姐剥核桃。”
家里人都催逼着它读书考功名,唯独张珠珠不逼迫他。
小宝心里感激得很,剥核桃算什么,他能剥一筐。
李弗:“不用,你玩去吧。”
小宝:“我哪儿敢玩啊。”
这个家里,眼看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屋里张珠珠很快吃上了新核桃,她对两个姐姐说道:“这一看就小宝剥的,都碎了。”
张金金对妹妹的矫情有了新认识:“你家里几十个人伺候,还要妹夫给你剥核桃,你差不多行了。”大风小说
哪里有这么使唤男人的。
张银银:“就是,给我尝尝妹夫剥的核桃。”
张金金:“……我跟你们说正事呢。”
张珠珠道:“就是几个核桃而已,也不能叫使唤,大姐不要把事情看得太重了。”
张金金无奈,她是说不动这个妹妹了。
她只能对张银银说:“你可别跟三儿学。”
张银银说:“我肯定不会,只是我们俩在外头日子不好过,还要拉扯两个孩子,请的婆子侍女,多有不尽心的,我一个人管不过来,还得他多做些。”
两个儿子呢,照顾起来简直就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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