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虽然没有江宁那烧得那么豪气,但是也比室外要好得多,江宁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几个与他们家相熟的邻居进去帮忙,人群散开了一些,让江宁看到了屋内的场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割腕自杀了,因为家里烧着火盆温度在零度以上,所以血没有结冰,流到了一个看起来是特意准备的水盆里。
男人自杀前将厚衣服和外套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桌子上,只穿着一套单衣,虽然已经全身青紫,但是却面露安详。
那两个女子应该是一对母女,跪倒在男人身旁悲切的哭泣,金丝眼镜男和几个大婶在一旁安慰着她们。
门外的邻居们窃窃私语的感叹:“哎哟!太可惜了,原本是多好的一家三口啊!”
“都怪这该死的天灾,原来这家男人好好的,身强体壮,一家三口人都能去赚积分,谁知突然的降温让工地全都停工了。
这男人6天前去救济站领粮,回来时鞋子进了雪水,两只脚都给冻坏了,再也走不了路了,家里就全靠老婆和女儿撑着了。”
“是啊,如今大概是不想再拖累她们了,干脆给自己解脱了。”
突然有个人画风一转说道:“现在谁家不难啊,我家也快弹尽粮绝了,对了,你们知道我们小区里有人去卖了了吗?”
“去卖?卖什么?去交易市场?”
“害!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卖肉啊!”
门外的人虽然压低的嗓音,但是明显屋里屋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楚,四周传来了一阵唏嘘声,连母女俩的哭声都停顿了一秒。
江宁清楚的看见母女俩无措的望了金丝眼镜男一眼,男人立即对门外的人说道:“好了好了,大家给她们一点空间,都散了吧。”
热闹也看了,闲话也说了,外头还这么冷,围观的人也就顺势散开各回各家了。
江宁在人群最外围,溜得也最快,反正她和邻居都不熟,也没有人留意到她来过,而她回到家门口时,几个和她住在一个单元的邻居才结伴上楼。
许是进了单元楼没了顾忌,有几个大婶就放开嗓门聊了起来,其中一个听起来似乎是方家的那个。
“大妹子,你们刚才听到人家说了吗?咱们小区有人出去卖呢!咋这么不要脸做这种脏事!”
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声音说道:“大姐,你家儿子有本事,能养家,可别人不一样啊,只要活路什么干不得?再说了也不吃亏,岔开腿往那一趟,又舒服又得粮,我们小区干这个的还真不少。”
“我的老天爷!你说对面那家爷们儿该不会就是受不了家里女人去卖才自杀的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宁愿饿死也不会去干的,我们女人贞洁大过天!”
“呵!可不止女人,即使是男人,长得好看照样有市场,以前我是在夜总会干保洁的,见得多了,嘿嘿!”
听着几人的话题渐渐向18禁靠拢,江宁开门进了家里,将她们的声音隔绝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