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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回到村里,他撑着一棵树大喘,自言自语道:“我终于知道、那些中彩票的人,为什么都要戴帽子口罩墨镜了……”
休息好了,偷偷摸摸回到自己小屋,正开门是忽然发现门口摆着个布袋。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青菜、两碗米以及一些鸡鸭下水,眼睛一热,这肯定是村北赵大叔家送来的。
来到这里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接受村北赵大叔家照顾,那家人心善待自己极好。
“唉……人心淳朴呐。”敖炎叹口气,开门进屋把东西放好,取出一百文钱和一斤细白面用布袋装着,重新锁门去了村北。
刚到一家院子门口,见大门开着,里面传出吵吵嚷嚷声和哭声,心里咯噔一下。
此时院子里挤满了人。
透过人群,一个十二三岁的羊角辫小女孩正坐在台阶上哭哭啼啼,一旁穿着粗布碎花裙的妇女一个劲地安慰着。
“小宝啊没事的,你父母还健壮着呢,这病一定能消除的,别担心。”
“梅姨……呜呜呜呜……”
女孩敖炎认得,是赵大叔的独女赵小宝,那个被叫做梅姨的妇人更熟悉,可不就是杨李氏么?
“这赵老三可是一个人能抗两铁耙干活的,身体健壮数一数二,怎么说倒就倒了呢,莫不是瘟疫……”
“呸!乌鸦嘴你别瞎说!要是瘟疫怎么又会只有他们夫妻两个晕倒?”
“我看呐这事有蹊跷。”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赵老三昨天还好好的,听说锄完田去了趟山里,摘些野菜回来就忽然这样了。”
“你是说……”
“他家田靠近红壤坡,你也知道那里以前是什么地方,乱葬岗啊。”
说至此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心里都隐隐一个猜测,那就是赵老三是中邪了。
“唉,闺女别哭了,去村东请下谢仙姑吧。”有人走出来提醒道。
一听这个名字,敖炎和杨李氏同时皱了皱眉头。
敖炎皱眉是因为这村民愚昧,平日里耕完田就去土地庙上香,没事就去财神庙上香,一有事情不去上香就去找那谢仙姑了。
这仙姑什么的他也知道,就是一六十来岁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老妇人,整天没羞没臊的,老神婆外加泼妇一个。村民谁都不敢惹她,背地里说她一下都不敢,因为她似乎的确有那么几分手段,这样一来,村民生病都不去蜉蝣镇请大夫,而是去找那老神婆。
神婆出一次手,一百文,大夫出一次手,一百二十文,孰轻孰重还是看得出的。
对于身为湖伯的敖炎来讲,这神婆就是一块绊脚石。
杨李氏皱眉,则是因为她如今信了湖伯,对于谢神婆本身极为反感。
听了众人的话,她咬咬嘴唇思忖下道:“丫头,若你父母真的是中邪,就跟姨去湖伯庙烧柱香,别去信那谢老太。”
她这话一说出,原本还四下嘀咕的村民顿时安静下来,脸色出乎意料地同时变了变。
“敢这样说谢仙姑,就不怕她请神找你麻烦,可别连累我们。”
有甚者,已经悄悄退出了院门,其余人也转身准备离开,就这时一声尖锐的笑声从院门口传来,刺中众人耳膜。
“呦……口气还不小啊!我谢大娘听说有人中了蹊跷,好心好意赶过来,却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唉~好心当做驴、肝、肺~呐~”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转头。
果然见到一身穿着黑纱裙、脸上涂重粉、手中提粉绢的六十岁老婆子,腰肢一扭一扭地款款走来。
此人,正是谢神婆。
忽然间,空气仿佛一滞,场内众人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