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都睡了,有时她也深以为然。
其实让所有东西都这么不整齐不是个好习惯,她不总是这样的,现在这里太乱了。
维莱茨快速地阅读着桌子上的文字,把它们抬起翻开,在寻找她需要的文字时将一叠纸推到地上。
这里的每一本书籍卷轴或者纸片都非常古老,无比珍贵,而且几乎独一无二,但没有她正在寻找的东西。
她跨过地板上一堆堆的书本和卷轴,分别寻找着,直到最后她找到了她的目标。
“找到你了。”
她对手中的书说到。
那是一本用陈旧的牛皮编成的小书,它没有标题,没有作者的署名,没有版本标记或者印刷的痕迹,它是手工编成而且手写的,仅仅把它拿在手里就让她想起了山间的空气,还有冰冷古老的石头。
它让她想起了父亲的声音。
“女儿,你在想什么?”
她翻开父亲的日记,径直翻到最后一页,翻到她从童年时代起就清晰记下的诗句,她的手指划过那已经暗淡的蓝色墨水书写成的字,手在过程中微微颤抖。
很快,她读到了书页的尽头,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更加缓慢地合上书本。
她把手伸向衣领,从衣领下拉出她戴着的挂饰。
那是一件曾经属于她父亲的物品,一个围绕着十个尖顶光环的骷髅,她在手里翻转着挂坠,感受着它的重量和纹理,感受着它温暖着她的手。
然后,她弯曲起手指握住挂坠,紧紧地捏住了它,力气大到那光环上的尖刺刺穿了她的皮肤。
她张开手,看见十滴微小的血滴出现在她的掌心。
这是个测试,用来证明她现在是清醒的,而不是仍在梦中的证据。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的梦境太深沉了,甚至会让她产生了自己已经苏醒的错觉,可实际上她并未真正苏醒,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长期昏睡导致的后遗症。
至少她能够确认在梦中,吊坠的尖刺从不会让她滴血。
“他可能有危险......”
维莱茨确认自己真正苏醒后,靠在椅子上,回想起自己的梦境,一个燃烧的世界,无数扭曲怪诞的形体,还有一只被烈火缠绕的灰色雄鹰。
既然知道了这些,那么她就需要另一个人协助,一个本不该存在于修会的人。
她站起身,快速地穿戴起轻便交叠的盔甲,扎起头发,从门边的武器架上拿起她的配剑。
它们是一对双剑,两把相同的弯曲剑刃用钢铁和抛光的骨头制成,剑锋上刻满了祈祷和祝福。
其中一把是她从加入修会就带着剑,另一把则是大修女的象征。
她走出房间,来到那冰冷的石制走廊里。
灯光现在处在夜晚时段,燃烧着微弱的星光,浑然一体的黑曜石地板和墙壁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和她的脚步声。
这个地方有种让人噤声的神圣气氛,就像一个坟墓,像一座致敬寂静的纪念碑。
这里之前不是这样的,当修会最兴盛时,这里充满着来来去去的年轻修女和仆从。
那么多年了,修会才勉强从之前打击中恢复,修女数量只达到了曾经的一半,还有许多新兵尚待磨砺。
维莱茨快速地走过安静的走廊,走向她需要解除困惑时一直去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