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面前跟个奴才似的认打认罚的确少见。
司马青史跟卓仲启提起准备启程之事,卓仲启十分不舍,最后议定两日后启程。
两日之后四人启程,卓仲启不便相送,就在府中依依而别。
四人依小姑娘之言,出了临邛只选山野小路而行,过了二日仍未发现有人跟随,司马知那黑衣卫校尉并未发现自己行踪,必然不至对卓仲启不利,十分欣喜。
小姑娘不解道:“我听卓仲启言道那黑衣卫追踪探查之术十分厉害,他即已到临邛,我等在临邛并未刻意隐藏行踪,为何他没有发现我等?”
司马青史道:“此事不在我们身上,必然在那卓仲启身上。前者卓仲启两次遇到危机,我等还未相助危机自解,此人身上必然有大气运,可逢凶化吉。以我等身份与卓仲启相交,若是黑衣卫校尉探知必然对卓氏不利,借着这份气运那校尉未能发现我等。”
公主道:“这追踪寻人还有气运一说吗?”
小姑娘得了老爹的解释,豁然开朗,开口道:“万事皆讲气运,只是我们平日不曾留意罢了。
自李悝变法以来,诸国无不变法图强,唯有商君在秦国变法成功。商君之才比之李悝吴起,还颇有不如,为何独独秦国变法最成功,皆因秦自孝公以来六代明君。魏文候、楚悼王、齐威王、赵武灵王、燕昭王、韩昭侯皆是一代明君,举贤任能使国势强于一时,而其后多不肖,一国未能有两位明君者。而秦自商君变法之后相继六君皆是贤君,这就是气运,非个人能求来的。
黑衣卫校尉也许查遍了临邛,甚至连卓氏周遭都查了个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漏掉了卓氏,这就是卓氏的气运。”
公主听得有如天书一般,思忖良久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若是草原上的勇士有气运,便是身经百战,身边的人一次次的都死光了,他自己总是死不了,漫天的箭雨对着他射也射不中。”
小姑娘道:“的确如此。”
公主道:“这么说我就是有气运的人。”
司马青史闻言凑过来道:“此话何解?”
公主道:“我们慕容部在草原上仇家众多,便是东胡内部,也时有暗斗。敌人对付不了父王就想来抓我,有十几次保护我的人都死光了,他们就是抓不到我,好几次我就藏在敌人脚边的草丛里,我能听到他们呼吸了,他们就是发现不了我。本来父王不允许我到处跑的,后来父王见我经历无数次凶险都平安无事,就任由我自己在草原上四处行走,这么多年虽多遇危险从未有事。”
司马青史也有些吃惊,他虽能看出公主有些不凡,没想到居然如此神奇。想到那东胡王雄才大略,匈奴大败之后东胡王已经成了事实上的草原之王,居然情愿屈身武安君之下,听了自己几句不辨真假之言,就急急把公主许配给李左车。想来东胡王早已感知公主身具大气运,自己几句天马行空之言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李左车本来想怼公主既然气运加身为何前几日还会受伤,话未出口忽然省到公主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自己居然想拿这件事来调侃,不由大是惭愧,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出手甚重,啪啪作响。
公主奔过来见李左车右脸高高肿起,心疼道:“你莫是发疯了么,忽然就自己打起自己来,还下手这么重,你看脸都肿了。”边说边掏出药膏来给李左车敷上。李左车大是感动,搂了公主腰轻声道:“我必不让你再受伤。”公主也只当他是疯话,并不理会,认真涂抹药膏。
小姑娘瞅着老爹道:“这李大哥莫不是真疯了,突然就如此自虐。”
司马青史斜了李左车一眼鄙视道:“自己打耳光算什么,跟你李大哥的绝技马失前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司马青史自觉背后说人长短不太好,是以音调甚低,李左车虽听得不真切,马失前蹄那几个字很清晰,本就肿胀的脸颊又开始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