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起绿柳,在湖面打起一阵涟漪,两岸灯火辉煌,悠扬的歌声穿过薄云抵达天边,曼妙的舞姿映射在窗上引人遐想,街边是穿梭的行人与不听叫卖的小贩。Μ.
正看着这繁茂的景象,不经意的抬头,洛云宛便看到了远处缓缓走近的人,一瞬间就愣住了。
只见夜祁汜身着冰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在她的印象中,夜祁汜常常以黑色或者玄色的衣物示人,鲜少见他穿如此清澈的颜色。
若说身着玄衣的夜祁汜给人带来的是沉着冷静,以及独属于上位者的一丝不苟。那现在的他,则是刚好与之相反,阳光明媚,若翩翩少年,仿儒雅书生。
人群之中,他抬眸一笑,那一刻,洛云宛只觉得心头一颤,仿佛有数不尽细小东西在心口无尽的蔓延,带来阵阵的温暖。
她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撞进她的心中,让从前肆意张扬的她也会充满顾虑。
“好看?”
旁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待她回过神来时,夜祁汜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洛云宛顿了一下,抬头便看到夜祁汜正在凝眸望着她,眼里倒映着满街的灯火,而中间则是她的影子,仿佛世间一切斑斓都比不过眼前这一抹亮色。
洛云宛一怔,随后单手环腰,若有所思的用手托着下巴,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是蛮好看的,怎么今天换风格了?”
夜祁汜闻言,嘴角弯起了笑容,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新制的衣裳,觉得不错便穿了。”
他才不要告诉她,他忐忑了许久,生怕她会不喜欢。
再者,席紊壬说的没错,这一身果然惊艳到了她。
看来,有时候向他取取经也不是不可以。
“原来如此,不过真的很好看。”感觉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夜祁汜望着她眼里的欣赏,嘴角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却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也按下了心中的悸动。
他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到了远方:“走吧,我们四处看看。”
“好。”
就这样,二人并肩行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旁是连绵不绝的小摊,售卖的东西千奇百怪,琳琅满目。
洛云宛见状,心中不由的感慨:“真热闹,我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静下来感受过热闹与喧哗了。”
这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
夜祁汜侧眸望着她,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常来。”
“好。”
“洛州亦是八街九陌,车水马龙的繁华之地,想来你也会喜欢那里。”
洛云宛闻言一怔,侧眸望着他:“怎么突然提起洛州了?”
夜祁汜看向远方,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父皇似乎有要将我分封至洛州的意图。”
“分封?”洛云宛有些震惊,眉头蹙起:“怎么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
在弦铭国,只有皇帝不喜欢或者不在皇储考虑范围内的的皇子才会被早早的分封出去。
其余的,若是受宠,也会得一个封号,但不会被驱往封地,而是待在京城,在皇帝身边尽孝,也算是变相的为皇位谋上一谋。
可如今太子之位空悬,这时候将夜祁汜分封出去,这皇帝究竟是什么意图……
再者,如今的夜祁汜也算是她的准夫婿,若是皇上有这样的意图,父亲不可能不告诉她,也不会今日还和她讨论对皇储属意。
越想着,洛云宛的心中越是感到一阵阵冰凉……
夜祁汜听后也是一愣:“洛相不知道?”
洛云宛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笃定:“从未听父亲提起过,父亲若是知道,断然没有瞒着我的理由。”
“父皇年纪大了,这心思也越发难猜了。”
洛云宛闻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何意?”
夜祁汜淡淡道:“你们真的了解父皇吗?”
他母亲用了许多年才看透了那人的心,也正是因为看透了,才会在万念俱焚之下毅然断了俗尘皈依佛门,与那人此生不复相见。
他也正是因为其中的种种原因,才会入宫,才会认他这个父亲……
“我……”洛云宛呆住了,一瞬间千言万语涌出心头,来到嘴边时却什么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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