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像后一闪,才略略的避开了扎来的匕首,那人见失手,便再次挥起匕首,正准备刺向张禹时,却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插入了一支箭矢。
那人睁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望着张禹,张禹满眼通红,眼中含着怒意,一把将那人推下了马,随后那人便没了气息,跌在那里一动不动。
前面的士兵听到了声响,纷纷转了过来。
张禹看向渐渐泛白的天边,面露凝色,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手中的令牌。
她是那么相信他,而他却……
几月前,夜瑾年绑架了与他相依为命的祖母,剁了他祖母的一指送到他的眼前,要挟他说,如不按夜瑾年的命令行事,就杀了他的祖母。
他幼年便丧父丧母,靠着祖母的悉心照料才长大成人,他说过,他当兵是为了当官,可是他当官是为了让祖母享受荣华富贵颐养天年。如果没了祖母,他挣再多的军功又有什么意义。于是,在经过心里巨大的挣扎后,他选择了祖母……
就这样,当他再次回的洛云宛身旁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们曾一起孤军奋战,曾一起冲锋陷阵,每每看到洛云宛,他总会陷入无比的自责。
可是还好,洛云宛没几日便离开了军营,当他以为终于不用再经受心理上的折磨时,彭湛找到了他。
良久后,张禹收回了视线,握紧了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众将士听令,速速返回西郊,援助白将军。”
随后转身策马往来时的路奔去,而身后的众士兵也调转了方向全力以赴赶回西郊。
*
这边,天空渐渐泛起了白边,原本漫山遍野的火把不知何时就已经熄灭了,微弱的白光下,映射的是尸横遍野,无数的鲜血浸染了脚下的土地,路旁原本无暇的百花,此时此刻也染上了一抹妖艳的红。
战场中央,一女子仍在奋力拼杀,脸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的甲胄染满了鲜血,一股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下,滴落在了尘土之中,她冷眼看着周围跃跃欲试的敌军。
身后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洛云宛留下的暗卫也只剩区区几人。段无言似乎打定了要耗死弦铭军的主意。
每次进攻,他并不是派出所有士兵,而是派出一定数量的人与弦铭对战,待战场上自家士兵仍是一少,他便又增加派出的士兵。
段无言则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战场上的厮杀,看着弦铭军渐渐精疲力尽,渐渐濒临崩溃……
段无言津津有味的看着战场上的白芜,以及所剩无几的士兵,拨动着手中的念珠,凉薄的开口:“你若愿意带着所剩的士兵归降于孤,孤饶你们不死。”
白芜扭头,看着这所剩的百余号人,他们每个人,无不是灰头土脸,身上沾满了血迹,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了全身。
有手臂上血流不止却没有皱一下眉头的,有身上插着断箭却依旧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的,更有甚者丢了一只臂膀,另一只手却依旧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马枪,他们望着白芜,眼中满是坚毅,蓄满炙热而真诚的情感,白芜眼中顿时浸满了泪水。
“为国尽忠,宁死不降!”白芜喊道。
“为国尽忠,宁死不降!”
身后的士兵跟着喊道,百余人的声音,不大却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
当天边的太阳缓缓升起,给万物镀上了一层金光,朝阳撒在白芜的身上,可白芜却没有感觉到半点温暖,反而如同触到无尽的寒意,锥心刺骨。
太阳渐起,段无言也失去了兴致,摆了摆手:“全杀了,拿下西郊。”
周围的东漠军立刻朝着他们蜂拥而上,白芜仰头,望着天边,朝阳为她笼上了金纱,身后传来一阵刺痛,白芜嘴角流出来一抹鲜血,随后倒在了地上。
意识逐渐散去,恍惚间,她感觉仿佛有人将她扶了起来,往她嘴里强硬的塞了什么,逼着她咽了下去。昏迷前,她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洛云宛。
洛云宛赶来时,整个战场只剩白芜一人,而白芜亦被重兵围住,随后背后挨了一刀瘫倒在地。
洛云宛脚尖轻垫,接着马的力量,飞到了白芜的身旁,扬起利剑,将四周的东漠军一招毙命,随后扶起已经倒在地上的白芜,探了探鼻息,从腰间翻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
随后将白芜抱了起来,四处借力,利用轻功离开了战场,拉开距离猴,洛云宛将白芜放到一旁,这才有走到战场中央,直面起了对面的段无言。
而段无言也打量着洛云宛:“你便是副帅洛云宛?”
“废话真多。”洛云宛说着,随后一技飞镖从袖中甩出,直直的奔着段无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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