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扶摇山庄接到东漠进攻的消息时,她便提前派了人赶来前线打探消息,原本打算直接赶回西郊,可她派去的人传回消息,东漠的主力军似乎并不在主城,而她离开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被人议论纷纷。
联想到万恶谷时消息被泄露,她打算堵了一把,派人将自己的猜想告诉柏唯夏,东漠的主力军瞄准的是西郊,希望柏唯夏可以前来支援。
置于为何不告知主帅夜瑾年,洛云宛只能说,她信不过夜瑾年。
柏唯夏闻言后心有疑惑,但随后想到方才与自己对战时如病猫般的东漠军,心中顿感不妙,留下部分士兵守营,而自己带着大军抄近路赶往西郊。
还好他赶到了,也还好他信了洛云宛的话,柏唯夏暗自庆幸。
洛云宛凝着眸,不再言语,忽的想起了什么:“张禹呢?”
自她赶回西郊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张禹,当时她派了张禹与白芜一起驻守西郊,怎么如今却只剩白芜一人。
毕竟是在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洛云宛实在有些不愿相信张禹已经被杀害。
正当她准备派人前去查看时,一个人从远处徐徐走来,脚上带着急促,待那身影走近,洛云宛不禁一愣。
“张禹?”
而张禹看到洛云宛也是一顿,随后有些激动的加快了步伐,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步子竟又慢了下来,脸上的欣喜也渐渐淡去:“末将参见副帅。”
洛云宛打量着身前的人,微微蹙起了眉:“你去哪里了?”
可张禹却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急促的问道:“东漠军可是来攻打了?军中可还安好?”
后面的六个字,张禹几乎是哽咽着说了出来。
洛云宛与柏唯夏对视一眼,觉得颇为古怪,便带着张禹去了帐中。
帐中,洛云宛端坐于上,柏唯夏坐在一侧,而张禹失魂落魄的站在中央,思绪似乎早已飘到不知名处。
“张禹,你是不是又什么事情瞒了我?”洛云宛蹙着眉说着,眼中带着不解,可心口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按下心中的不适,继续看向他:“东漠军来袭时,你带着一半士兵去哪了?”
张禹回来的片刻后,她便知晓并非所有士兵都在了战场上,还有一半士兵被张禹带走,此时才归。
西郊总共驻守着三万士兵,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对东漠的泱泱大军,白芜究竟是如何带着一半士兵从夜幕厮杀到天明。
若是……若是段无言派兵群攻,白芜绝对等不到她与柏唯夏前来救援,而西郊也定然守不住,届时主城危在旦夕,后方诸城岌岌可危,后果不堪设想。
良久,张禹回过了身,直直的跪了下去,洛云宛与柏唯夏皆是一愣。
“末将有罪,请主帅治末将死罪。”张禹声泪俱下的说着。
“既是死罪,不妨与本副帅说说,究竟是何罪。”
听到洛云宛的话,张禹神情一愣,随后眼中更显悲怆,痛心疾首道:“末将受人指使,几次三番陷副帅于危难之际,此番甚至至西郊于不顾,私自带兵离营,还望副帅降罪。”
说完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洛云宛气的欲拍桌子起身,却不想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只能又缓缓坐了下来,她实在不敢相信,于自己几番出生入死的人,竟然一直以来都想谋害自己,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与失望。
洛云宛咬牙切齿道:“细细说来。”
张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群谷地时,那夜遇袭,是因为我一路都留了记号。”
“在群谷地迷路,也是我故意扰乱了方向。”
“那次被你不小心打破的酒中被下了药。”
“你离开军营的消息是我泄露的。”
“军中人不平与不满的言论,也是我找人散播鼓动的。”
“你的踪迹也是我透露的。”
“至于此次,我提前知道东漠会突袭,但不得不奉命调走一半的兵力……”
张禹一字一句的说着,还不等他说完,柏唯夏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拽起他的衣领,随后一锤打到了他的脸颊上。
柏唯夏双眼怒红的盯着他:“你竟如此歹毒。”
张禹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也丝毫没有还手之意。
“柏唯夏,放了他。”一直默默不语的洛云宛开了口,听到洛云宛的话,张禹不再面无表情,而是有些诧异的的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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