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惑,不知可否请使节解惑?”
肃然清透的声音传来,众人寻声望去。
辛弃有些意外的看向洛云宛:“将军但说无妨。”
“东漠北接凤栖,南临南黎,又与溯泠隔江而望,如今东漠新皇登基,想来各国应皆派使臣前往,不知那南黎派的是何许人?”
洛云宛说的怡然自得,辛弃闻言,望向洛云宛变得幽深。
这是在提醒他东漠周国环绕,地处不善,易被群起攻之,让他三思而定呀,好一个细思缜密的女子。
“在下出使外国,朝中之事不甚了解,怕是……不能为洛将军解惑了。”
洛云宛闻言眼含笑意,似乎有些惋惜:“那属实可惜,臣曾出使南黎,听闻当时的南黎三皇子对东漠风土人情甚是感兴趣,也不知此行他可会前去……”
辛弃笑笑,也不说话,转而望向夜阑廷。
夜阑廷:“今夜的宴席是为迎接使臣而设,至于东漠的诚意……以及议和之事,明日再谈也无妨。”
辛弃垂在身旁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是。”
随着辛弃的落座,殿中又响起了歌舞声。
月上中天时,宴会也进入尾声,皇帝大手一挥,留下洛成明与柏城,让其余人出宫。ωWW.
出了殿门,扑面而来的寒气顺着衣领争先恐后的灌入衣袖中,众人冻的一哆嗦。
空中依旧在飘着小雪,整个宫廷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
东漠使臣由专门的侍卫护送回驿站,由太监领着路早早地走在了前面。
洛云宛一边瞧着他们汲汲而行的步伐,抱紧了手中的暖炉。
正等待着筱薇取伞,身后传来清缓的声音。
“洛将军真是虑周藻密,让本殿下心生佩服。”
“四殿下谬赞。”洛云宛颔首。
随后便不再打算说话,自顾自的看起雪景,洛云宛态度敷衍,夜瑾年却仿若不曾发现一般,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容:“听闻疫病已经被控制不住了,三哥不日即归,你二人婚期将近。”
“确是快了。”洛云宛眉眼浮上淡淡的笑意,让人不易察觉。
夜瑾年虽看不出洛云宛的喜悦,却还是可以感受到她整个人周遭的气息变得不似方才般尖锐。
“那本殿可就等着喝喜酒了。”夜瑾年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宫殿,嘴角缓缓勾起。
“嗯。”
洛云宛应着,再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夜瑾年也觉得无趣,招来一旁的侍卫撑着伞离去。
筱薇疾步走来,面色凝重,叫洛云宛心头一跳。
“怎么了?”
见周围无人,宫女太监也站在远处,筱薇凑近洛云宛,将一个东西递到了她的手中:“这是在取伞的路上,一个宫女塞给奴婢的,说让交给小姐你。”
“宫女?”
洛云宛眉间微蹙,她甚少带筱薇入宫,那人却一眼认出筱薇是她的婢女,想来做足了功夫。
“那宫女无甚特别处,只是递信的时候有些紧张,想来不是经常传信之人。”
筱薇说着,替洛云宛扫去肩头飘落的白雪。贴心的为她拉了拉身上的大氅。
洛云宛看着前方打着灯笼为她们引路的小太监:“天寒地冻,将灯笼给我的婢女,你们退下。”
“是。”那小太监将灯笼递到筱薇手中,随后俯身离去。
见再无旁人,洛云宛打开手中的信件,凑着灯笼看清了上面的字,却感觉顿时如坠入冰窖一般,刺骨的寒意从脚底逐渐上延,手中的暖炉都变得透骨奇寒。
再三确认了信上面的字,洛云宛倏地将纸攥紧,握成了一团:“去镜湖庭。”
·
御书房中,青烟缓缓而起,夜阑廷坐在案后,靠着椅子,由聋哑太监缓缓的揉着太阳穴,殿中气氛有些微凉。
“洛相与那辛弃的父亲关系甚笃?”
竟好到千里迢迢的派人来问候,还派人上府送去礼品……
洛成明闻言双目微睁:“臣与辛丞相见过几面,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现如今臣都老了。”
说着微微俯身,尽显臣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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