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烈焰明倾尽了一生的力量,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声音悲凉。
本能地将头一偏,金芒似的刀破风而来,惊险无比地擦脸而过,削下我几缕丝,头上锦帽不翼而飞,长乱舞,我紧了紧手中匕,同时刺向了那人的大腿。凌厉的刀锋穿过厚厚的铁甲,径直刺入了骨肉,出一种怪异的声音,血涌了出来。我狠狠地扯出个极为残酷的笑容“去见鬼吧!”抽出匕,用尽全身力气朝横向劈断。那人少了半条腿,血流不止地晃倒在地,弯刀抖落下来,在我手腕上割出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接着削断了我的衣袖,‘镪’地一声躺在了地上。
忍着腕上不容忽视的痛楚,我以左手捡起那弯刀,右手持匕,爬起身,闭眼,眼泪狂流地左右开弓,朝那颠倒的铁甲兵猛砍猛刺下去,血再次腾飞四散,洒了我一脸,热乎乎的不是我不尊重生命,而是如此野蛮的情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花儿——”颤抖的声音拨云见日般地荡开了空气中的惨烈气息,满脸血污的我回头一看,烈焰明的身躯已扑倒在我身上,阳光在弯刀上所折射出的奇诡烈芒映在了我眼中。
“不——”我的叫喊声冲破云霄,凄厉有如鬼魂,眼中热泪夺眶而出,滚滚而下,在满眼灿烂的赤金光线里,亲眼目睹本该正中我心胸的弯刀自上而下,刺进了他的身体。血一定在他的背上蔓开成了巨大的艳红花朵。
他诡艳的年轻脸庞带着迷媚的笑,没有颜色的双唇几近透明,准确无误地吻落在了我娇丽的唇瓣之上,说不出是冰凉还是炽热,异感袭人,我却知道那冰凉的是眼泪,炽热的是血液。
“不——”这话被他吻进了嘴里,他口中溢出的血液不停呛入我口中,偏偏带着异魅的蔷薇花味道血与蔷薇的热恋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猛然抽痛着,脑子里想起在江州柳园时,他所说的话“生命尽归于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不想欠你,可你偏偏就这么做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双肩之上将来所担负的是整个焰国的民生大计吗?难道你不知道在你这么做之前,早已经有一个人驻在了我心里吗?
眼泪纵横似江河狂奔,本该说出来的声音被他的吻吻得全然无声,我眼里的他坚守着他自己的信念,绝不后悔的水晶样纯洁的眼眸带着让人神往的爱意,无可奈何地沉寂下去,微闭起来,似乎平静地等待着倦与累送他去生命旅程的终点,而他唇边的笑意始终如一,极为满足地欢快着,明媚着,深深地占据了我全部的情感。
这突然的一瞬间,我的心异痛不止,竟悲哀得哭不出声来,哑然,呆楞,无助血染了我的蔷薇,我不允许!从他身下爬起来,持起匕,乱披散的我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仿佛消失了,身上充满了力量,正见那铁甲兵还想在他身上补上一刀,举起左手,全然不顾地握住了锋利的刀刃,打死也不放手。“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决不允许你用刀插在他身上!”与此同时,右手所执的匕捅向了铁甲兵的胸口。
精铁所铸的弯刀,深深地割进我的手掌,麻木没有知觉,血汩汩而流,顺着玉粉色的指尖滴落,洒在已经一动不动的烈焰明所穿的孝服之上。
只是,这一次,幸运之神不再眷顾于我。铁甲兵鹰爪似的手用力扳起了我的右手腕,匕被震得飞了出去。我挣脱不得,只好咬牙切齿,怒目相视,心中只恨自己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不停地怨恨上天:为什么,只差一点点?我的匕只差一点点就能捅进他的身躯!
那铁甲兵凶暴地抓扯住我的头,我痛得被迫仰起头,直视于他。他阴笑着,以一种下流的看待玩物似地眼光看我。我气极,当场吐了他一脸口水。这一举激怒了他,狠毒的眼色扫过,他吼着话,飞起长腿,用力地踢踹在了我身上,剧烈的疼痛剥夺了我所有的感觉,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那喷出的血就像雾蔼一般,浓密张扬,承受着剧痛的身体像风筝一样飘了出去,天旋地转。金色与血色交融的阳光笼罩于我,炎热、冰寒的气息交替而来,双瞳开始无意识地模糊
脑中想着那样美丽的春天,那样尽情绽放的桃花,还有那双让我着迷的桃花眼我的冬辰,我钟情的单眼皮男子,你到底在哪里?
身体像破败的花絮一样落在了地上,耳边听到脊骨上传来的微妙的断裂声,痛得已经丧失了感知痛的能力,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一种剥夺生命的冷酷致命而来,像被谁扼住了喉咙,呼吸成了我最重的负担,睁大着眼,眼中景致替换桃花之美,尽在江州血色蔷薇的狂热亲手为我插上槐花的绝世玉颜为我摘下清晨第一朵怒放蔷薇的狂肆尊容
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曾对我说:笑颜如花,眉眼似画,翩若轻云,娟娟二八好年华!有一个人曾对我说:春水如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可是,我已经无法回去了,因为生命之花就快到尽头!
再见了,亲爱的冬辰
再见了,讨厌的烈焰明想不到最终却是我们死在了一起——
附近的电网整顿,小区停电整整一天,所以现在才写了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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