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更清醒。
酒果然递了上來,陈年的美酒,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明月淡去,萤火如星,远处春蝉歌唱已慢慢在黑夜里展开。
声音委婉动人,似一曲悠扬的旋律,百听不厌,千听更不会厌。
夜已深,篝火越來越黯,微弱的光已不足以撑起这方寸之地的光明。
到了这时,所有人几乎都困了累了,眼皮渐渐的合了上來。
玄琴沒有睡,也睡不着,背靠着树,眼眸盯着闪动的星辰,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他也感觉到了困意,而这时,一只净白的玉手忽然抱住了他。
冷双颜竟然也沒有睡,白皙而干净的脸上也看不到倦态,却又显得郁郁寡欢。
“今晚有月。”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这话不是对玄琴说的一样,而是对着无尽的星空。
“它看起來很美。”玄琴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轻笑着,目视着星空,又道:“你有心事。”
冷双颜叹道:“不是我有心事,而是你有心事。”
“我沒有。”
冷双颜又叹了一口气,这次她不再问了,她相信玄琴一直不肯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事实上,真正让玄琴头疼的人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白凝天。
白凝天会不会出现在炼狱中心呢。
夜月躲进了云层,本就稀疏的星辰已无法在染亮大地,更沒法将星辰的光辉透过朦胧的雾,而照在疲倦的脸上。
夜更黑,星辰已逝,树林里挂起來雾,雾气更浓,已遮住了天。
易千凡忽然醒來了,其实他根本也睡不着,自己的兄弟有心事,他又岂会看不出。
这段时间里,他发现玄琴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也变得更加冷酷。
难道他真的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題。
改变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真真能改变自己的人却还是自己。
玄琴的确变了,自从去了一趟那座古墓,他就变了。
难道他对自己沒有信心。
易千凡还沒开口,玄琴就已微笑着看着他:“三更半夜不睡觉,莫不是兄弟你有偷听的习惯。”
易千凡摇了摇头,道:“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要问你。”
玄琴点了点头。
易千凡接着道:“你是如何知道灵禅子他们会有危险。”
玄琴叹道:“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仅此而已。”
易千凡顿了顿,又道:“这不足以改变你,它也沒能说服我。”
玄琴苦笑,过了很久叹道:“烽火大陆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表面上看起來我在烽火近乎与无敌,其实不然。”
“难道在烽火还能令你色变的人。”易千凡不明白,他不明白玄琴究竟想要掩藏什么。
“有。”玄琴回答的很肯定:“我已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哦。”
“炼狱中心,那人也许还会再次现身。”
易千凡听的更加不明白了,这跟炼狱中心有牵扯到什么关系。
可是玄琴已闭上了嘴,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了一句:“待我们到达炼狱中心时,一切谜底都将揭开。”
易千凡也沒有再问了,但他相信如果自己执意问,玄琴一定会说,但是他沒有问。
雾气仿佛连绵的微雨,树林里已潮湿,残存的篝火终于不堪重负,带着无限的眷恋离开了“人世”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來一声厉啸,两道白光划破天际,莅临天边遥远东西两个方向。
“有人。”玄琴猛然站了起來,眼眸凝视着易千凡。
“追。”易千凡的话还沒落下,他人已冲天而起,箭一般的冲向了西方。
目视着易千凡的身影,玄琴忽然对冷双颜道:“如有遇到危机,叫醒琴羽即可,在烽火,应该沒有什么事能拦住他。”
玄琴人已冲天而起,大步一迈,直接横跨苍穹,追逐着蹿向东方的那条白光。
雾气浓郁,虚空浑浑噩噩,在视力严重受到阻力下,玄琴释放出了无尽神念,天网般的搜索着那道白光。
树林在脚下流逝,山川已变化多端,天边的光芒已更暗,阴云堆积,又似一场暴雨來袭。
玄琴也化为了一道白光,他的速度本就快的不可思议,百里距离,一步足以横跨。
这样的速度岂会不快。
他的确很快,可是那道白光已消失,连一丁点残存的气息都沒有,这有如何去追。
玄琴停了下來,立身于阴云之上,强大的神识却依旧不停的继续搜寻着那道白光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