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
集结了一千年的杀意,那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杀意。
这种冷并非真的來源于天气,而是來源于人的心,來自于人**裸,毫不掩饰的杀意。
玄琴笑了,笑的很温和,古城内已有无数人像他扫來了冰冷的目光,他还是笑的很愉快。
不仅仅只是他在笑,他身后的三个女人也笑,要数慕容嫣笑的最愉快。
她说:“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场景,不知道你是否还有记忆。”
玄琴轻笑,道:“什么场景。”
她笑着道:“你沒想起來。”
玄琴当然知道,只是不愿意开口,这些事都已过去,当年的人也都被他一一击杀了,根本沒什么好说的。
她却执意提及:“这些人岂非正如夏如雪等人。”
琉璃忽然道:“师尊,这些人好像看你不是很善,”
百里情插嘴道:“不是不善,是非常的不善。”
她忽然瞟了一眼玄琴,想要从玄琴脸色观察到些许蛛丝马迹,可是她失望了。
有一种人,无论他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无论他面对的那一些人,这种人永远都镇定自如。
玄琴当然是这种人。
玄琴无声无语,走的也很慢,白衣如雪,不染凡尘,像是一尊圣灵现世,不为红尘所动。
琉璃道:“师尊,整个街道上的人都在看着你。”
他点了点头,笑容不减,越发灿烂,好像整个古城对他极为和善似的。
凌乱的街道上前面是一栋酒楼,酒楼的生意通常都是高朋满座,更何况是这里的唯一一家酒楼。
这样的酒楼,生意通常都会很好,掌柜利润也十分可观,态度也应该会很不错。
可是玄琴走进去时,掌柜态度不仅不热情,反而十分冷漠,就像面对仇敌一样。
他冷漠道:“这里不开门做生意,你们來错地方了。”
“可是这里牌匾上明明写着酒楼,”慕容嫣笑的十分有意思,丝毫沒有被掌柜的冷漠感染。
“酒楼就非得开门做生意。”掌柜不悦,脸色更冷:“这里是我的酒楼,欢不欢迎别人,得我说了算。”
玄琴也笑了起來,“你一直以來都是这样的吗。”
“你说的很对,他一直以來就是这样的。”说话已不是掌柜,而是一个手里磕着瓜子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同样一身白衣,白衣如雪,就连他那张极为英俊的脸,也带有那么一丝苍白色。
他看起來极为不凡,他的一言一行带有一种贵气,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容。
他身边的女人在笑,这个女人笑起來很美也妩媚,“倾城,这个人好特别,好像很出色的样子。”
这个叫倾城的男子又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敢走通天之路的人,又有哪一个是泛泛之辈。”
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一向冷漠的掌柜竟也露出笑容,“倾城大少,让您见笑了。”
“无妨,”倾城笑的很愉快,“我这个人就喜欢看热闹,越热闹我就越喜欢看。”
他还在笑,边笑边道:“我最喜欢看的就是那种杀人场面,尤其是看到鲜血,我就会觉得无比兴奋。”
百里情低语:“这倒是个怪人。”
玄琴淡然道:“可是这个怪人修为不弱。”
倾城又接着道:“林掌柜,你说这个年轻人会不会杀了你。”
玄琴笑而不语。
林掌柜丝毫不为所动,笑道:“这不,有倾城大少在这里,谁人敢作乱。”
倾城摇了摇头,“这个人要杀你,我可拦不住他。”
“倾城,够了,”叶十天站在楼道口,声音充满了威严:“林掌柜,让他上來。”
这个叫倾城的男子不再开口,带着他的女人走向了二楼席间,走到了叶十天的旁边坐了下來。
玄琴也不矫情,笑眯眯的走到叶十天的对面坐了下來,刚好空缺了四个位置,四个人座下,并不显拥挤。
叶十天率先开口。“你來自那块大陆。”
“天玄,”
“天玄。”叶十天思虑片刻。道:“沒听过天玄。”
玄琴笑道:“彼此彼此。我也沒有听过狼牙大陆。”
这并非针锋相对。玄琴的确沒有听过。事实就是事实。沒有必要多做解释。
玄琴又道:“你们都是狼牙大陆的人。”
“是的,”倾城收起笑容。“狼牙已乱。在你來的那一刻。我们就已决定要离开这里。远走通天之路。”
玄琴又问:“为何我进城时。沒有一个人欢迎我。”
“因为你是外人。我们这里并不欢迎外人。但我尊重强者。”
倾城的意思很明白。玄琴当然懂。所以不再问了。
更有意思的是。掌柜的态度虽然不好。但不可否认。他的酒却十分到位。
酒是上好的酒。陈年佳酿。入口即香。掌柜的态度也已转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