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辰听到萧湛言辞狠厉的警告,身子颤了颤,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般将头垂的极低,嗫嚅着应声:“是……”
刚才说要杖毙,这会儿又让她小心自己的脑袋……这萧湛,真是难相处的很,如果换个胆子小的,只怕非得吓死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到了慈宁宫之后,她只需摆出她前世那副做派,做她自己即可,怎么可能露出马脚!
心中,如此腹诽着,阮良辰再次抬眸之时,萧湛已然出了大殿。
阮良辰心下一紧,连忙跟了上去!
*
慈宁宫,位于魏国皇宫西南,地势较高,风景自然极好。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距离乾德宫有些远,乘坐龙辇也要一炷香的工夫。
从乾德宫出来,阮良辰自然与萧湛同乘龙辇。
魏国龙辇,锦被华纱,十分奢华,处处镶金嵌玉。
这龙辇如果让阮良辰自己乘坐,她乐得享受。但如今身边坐着萧湛这尊暴虐杀神,那这个过程可就不太美妙了。
如坐针毡一般坐在龙辇内,阮良辰眸华轻转,偷偷睨着身边一脸冰寒的男人后,一直不言不语的低垂着眼睑,心里则是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时间,在煎熬中度过,两人一路无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辇缓缓停驻。
等到阮良辰反应过来看向萧湛的时候,萧湛早已冷着一张俊脸起身,朝着阮良辰伸出手来。
“臣妾惶恐!”
阮良辰嘴上虽是这么说着,眸中却波光盈盈,轻抬皓腕,将自己白皙的柔荑,搁在萧湛的修长有力的大手之中。
萧湛眉头皱紧,眸中盛满的,还是那深深的厌恶,瞥了眼她波光潋滟的双瞳,他冷冷垂眸,紧握着她的手,猛的用力向前扯带!
他的动作,来的突然!
害的方才起身的阮良辰猝不及防,只得身形踉跄着向前,几欲摔倒在地。
“皇……皇上!”
阮良辰脸色微白,有些狼狈的用双手紧拽着他的大手,勉强稳住了身形后,快速抬眸,瞥了眼萧湛冷的一塌糊涂的俊脸,知他是故意为之,她气恼之余,不禁心中又觉好笑!
萧湛的俊脸上,明显的写着,老子现在不爽,很不爽!十分的不爽!非常的不爽……不过阮良辰觉得,自己这一路小心翼翼的,好像没什么地方惹到他!
这家伙,冷酷无情,喜怒无常,除了容貌比想象中的要出色的多,世人说他暴虐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他!
彼时,萧湛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发笑,心里不禁又怒了几分,心想着这个女人还真有让他不爽的本事,他眉心一拧,想到昨晚那个胆敢给他下药,然后有逃之夭夭,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女人,他心里的那份怒意,瞬间又开始升腾起来。
心想着如果不是现在没有比眼前的女人更合适的人选,他早就将她丢出宫了。他眼神一冷,惩罚似的又是用力一扯,拉着阮良辰朝外走去不说,还边走边狠狠说道:“朕的皇后,是吴国的良辰公主,礼仪体统,自然可想而知!至于你……待会儿见着太后,记得把你那恶心眼神收起来!”
恶心?!
快速跟上萧湛的脚步,心中不断回想着他对自己的评价,阮良辰不禁讪然一笑!
先是山鸡,又说她恶心,他眼下当已对她厌恶透顶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
她才只几个眼神,他便说她恶心,倘若来日他知道,他大费周章迎娶的皇后娘娘,其实是在歌女堆里长大的,他会不会被气死?!
啊!啊!啊!
大婚之夜跟太监喝了合卺酒,他现在没被气死,已经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