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他自小跟他姑母安阳公主亲厚不假,不过他那姑母安阳公主当年自己做主和亲北辽,是个厉害角色,他实在想不出这都即将要到京城了,她的车队还能出什么岔子,竟然需要萧策出马?
而且,他的母后,明显对于他和姑母亲厚,仍旧心有芥蒂……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不以为然,淡淡勾唇,“既是宣王弟已经过去了,朕再过去,岂不是画蛇添足?不过朕还有要事需要处置,这便先行告退了!”
语落,他朝着宋太后,微微恭身。
宋太后见他如此,眸色微微黯淡几分!
视线微转,落在他身边的阮良辰身上,她暗暗叹了口气,“既是皇上有要事需要处置,便让皇后多陪哀家说说话吧!”
“也好!”
萧湛不曾抬眸,再去看宋太后,而是眸中犀利锐芒闪过,俊脸上却仍旧蕴着淡淡的笑意,对阮良辰小声叮嘱着,“机灵点儿!”
“是!”
阮良辰身形一僵,连忙垂首,苦笑着应了声是!
萧湛见状,再次对宋太后作揖手道:“儿臣告退!”
三个女人一台戏,可宫里的女人,却能一个顶俩!
今日他若不让眼前这个两个女人单独相处,他的母后必然又会一脸忧伤的说他与她太过疏离!
既是如此,他退场便是。
至于他身边这个用来假冒阮良辰的女人,若她敢把戏演砸了,他才不管她是谁的人,直接扒了她的皮!
“良辰!”
不是皇后,而是直呼闺名,宋太后笑凝着阮良辰唇角噙着的那抹苦笑,朝她伸出了手。阮良辰连忙上前,在她距离上座一步之遥时,却听宋太后淡淡出声:“昨夜之时,哀家已经听说了,让你受惊了!”
阮良辰想到萧湛昨夜搜宫所用的借口,不禁轻轻一笑,垂眸低语:“昨夜臣妾不过受了些惊吓……让皇上大动干戈,是臣妾失德!”
宋太后闻阮良辰此言,不禁眸色微深,轻轻拉着阮良辰落座,她缓缓拍了两下阮良辰的手,挑眉说道:“和亲之事,事关两国利益,身为女子,或许不愿,却鲜少有人敢与命运抗争……昨夜之事,真相如何,哀家已然尽知,你有这样的胆量,着实让哀家钦佩!”
宋太后的一句,昨夜之事,已然尽知,让阮良辰顿时身形僵硬,心头一阵狂跳!
宋太后已然知道昨夜她逃婚之事!
可此刻她说什么?
钦佩?!
没有动怒和责备,她无忧说钦佩她的胆量!
不对,昨夜皇上明明下旨,皇后失踪一事要瞒着太后的,如今既是太后知道昨夜之事,便也该知道,皇上其实并未寻到她,可是眼下她对她的态度,除非是萧策那混蛋……
想清楚了事情原委,阮良辰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紧锁着眉头,抬眸看向宋太后,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是真的阮良辰。
但对萧湛而言,她又是假的。
可宋太后的话,却似是洞察了一切,让她一时无语以对。
关键所在,是她不知太后到底知道了多少。
难不成,萧策那厮,将真相都告诉了自己的母后?!
阮良辰心中,不甚确定!
“良辰啊!”宋太后凝着阮良辰尴尬的脸色,和蔼笑着,轻轻叹道:“深宫里的女人,从来不易,既是离不开,便要尽量让自己活的好,而能不能活的好,要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