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就连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廖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扬见到她调笑自己,眼珠子一转,凑上前去小声对她说道:“好啊。只是女装只能借你的穿了,为了从里到外都像女人,你的胸衣、亵裤可是一件都不能少啊——”
“啊——疼啊,下手轻点儿!”张扬还没说完,耳朵就被狠狠地提了起来,吴娜酥胸起伏,玉面酡红又气又羞地瞪着张扬唾道:“再敢说这样的混帐话,看我不死烂你的嘴!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张扬疼得不行,感觉耳朵都快要被她扯掉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找回场子就是,于是连连讨饶道:“知错了,知错了——”
吴娜这才不忿地放开,看着廖化龙阳狐疑的眼神,吴娜脸一红转过去掩饰道:“我口有些渴了……前面就是钱家村了,是我小时候一个先生住的地方,我来过两次……咱们去村子里讨碗水喝吧。”
吴娜开口,众人自然不会反对,尤其是钱家村还是她曾今老师的住处,前往瞻仰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行四人就顺着村子的那条清澈的小溪入了村子。
如今天气晴朗,村子里的女人姑娘们都成群结队地在溪流旁洗衣服,小孩子就在一旁嬉闹玩耍。
望着熟悉的故地,吴娜目光渐渐有些感伤,清亮的眸子也不由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快十年没有来了,这里还不曾变样,只是我那先生却是杳无音讯生死不明啊。”
“你老师——他怎么了?”张扬忍不住问道。
“还不是当初他从徐州返回家里的途中,遇到了黄巾乱军……不提这些了,不提这些了。走进去看看,看当初我种下的那棵樱桃树长大了没有!”吴娜仰起头望着天空幽幽地说道,然后胡乱地摆摆手道。
说完她就闭着眼往前走,却不想一个提着一筐衣服往前走的少女跟她装了个满怀。
“呀!”那少女尖叫一声,吴娜学过内家武功,神识反映都比一般人要敏锐,她眼疾手快,一下子伸出胳膊拦住那少女的纤腰,避免了少女被她撞的人仰马翻的惨剧。
“你没事儿吧,撞疼了没有?”吴娜平常就是跟一群土匪兄弟打交道,与她接触的女人实在少得可怜,她就下意思地以为女人都跟她娘亲和晓蝶晓娥那样,都是好人。
所以,顾不上将这少女扶起来,就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儿——”少女倒在吴娜怀里,望着眼前俊美如处子的白衣公子,看着他那真情流露的关怀,少女顿时面红如血、心而乱跳,像喝醉了酒一样迷迷噔噔的。
“那就好,那就好……”
那少女痴痴地望着吴娜翩然而去的身影,却不知那些大娘、嫂子和闺中密友何时围了过来。
他们七嘴八舌地围着她叽叽喳喳说这说那。
“哎,阿莲,那位公子好生俊俏,连我见了都嫉妒——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如何?”
“阿莲,我看那公子对你可是温柔的很啦,说不定他看上你了——你若想成了这门姻缘,就跟二婶儿说说,二婶二话不说,就追上去跟那公子把话说开了——”
“阿莲,那公子好像是要往你家方向走的啊,说不定是你叔父给你捎回来的如意郎君呢,还不快回去看看!”
一群热情的女人的撺掇下,阿莲姑娘这才迟疑地往家赶。
却说吴娜刚进村子,就从村头那棵大槐树下走出来一个人,他正是回来探亲的钱宁。
“这么多年了,他还记挂着我这个先生,真是难得。”钱宁欣慰地叹气道。
“没想到霹雳火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可是如今我们身边没有兄弟……先生,要不要我现在就赶回去请元帅派重兵前来抓捕她?”钱宁身边的是猛将周仓,钱宁回来探亲,管亥不放心就将周仓派了过来。
钱宁摇摇头道:“我这学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向堂堂正正擒住她谈何容易!何况这里是我的故里,这里的人都是我的父老乡亲,对我钱宁恩重如山,我怎能刚回来就给他们带来灾难吧?”
周仓迟疑道:“那……”
钱宁沉思片刻,这才沉声道:“想擒住她必须要用巧,关键是打消她的疑心。我还是先去见见她,多年不见也怪想念她的,叙叙师生情谊也是应该的。你呢,就快些赶回去让元帅派一批好手过来,宁外——带些软骨散过来(我编造的一种药,吃了能让人全身瘫软无力,失去反抗能力,就像倚天屠龙记里的十香软骨散!不要当真啊!)!这次不成,那就下次吧!”
“是!”周仓抱拳道,然后就快马加鞭地往费县赶去。
果然师生多年不见,猛一见面,两人就抱头痛哭,这时吴娜才发现刚才在村口被她撞到的那个少女,竟然是钱宁的侄女儿,叫钱佳,小名阿莲。
阿莲姑娘这才知道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美少年竟然是个女子,还是她叔叔的弟子。
生死不明多年的叔叔回来了,阿莲很高兴,可是看着美的让人心动的吴娜,少女心间却是闪过一丝失落和惆怅。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少女的春梦就这样被无情地打碎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哄乱起来。
还没等吴娜出门探个究竟,就见阿莲二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喊道:“徐州兵进村了,他们见到女子就上,阿莲快躲躲吧!我也得躲起来了!”
看着慌慌张张逃窜而去的二婶,阿莲禁不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那样的女人,也就是饥不择食的人才会愿意要吧。”望着阿莲二婶那副跟凤姐有得一拼的尊容,讷讷地想道。
就在阿莲不知所措时,却被一双柔软有力的手给揽住了双肩,却见吴娜豪迈地一把扯下头上的头巾,一头柔顺的秀发顿时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此刻谁还看不出她是女子?她面色阴寒地对阿莲说道:“不要怕,跟我出去,看看他们谁敢动你一下!”
女子的哭喊、兵丁的打骂嬉笑,跟求饶哭喊混在一起在钱家村上空回荡,让安宁祥和如世外桃源的钱家村立刻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一群匪兵就要一脚踹开阿莲家的篱笆,闯进院子时,就见钱宁陪着吴娜,携着惊慌失措的阿莲从屋子里走出来。
本来只想瞧瞧这里有什么值钱的,好顺手牵羊捞一笔的,可是当他们看见浑身发抖楚楚动人的阿莲,和玉面遮掩在秀发之中的吴娜时,几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眼光立马变得淫*邪起来。
“让我来——”张扬要逞英雄,却被吴娜一把拦住,她冷笑道:“没本事就不要逞能,想在我面前显示你的毫无畏惧?!我可没空顾你!”
张扬被她讽刺的涟一阵发骚:“表明我们的身份不就成了,蠢女人!”
而吴娜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流着口水快步而来的徐州兵。
“美人儿,让哥哥好好爱你啊!”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徐州兵笑着向吴娜扑了上来,就在一群同伙的笑声中,那个头目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篱笆上,被一个尖尖的木桩刺了个透心凉,不甘心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见到变故,这些兵丁一下子慌了手脚,忙叫着冲上来,就见吴娜这时秀发无风而动,四面炸开,冷喝一声:“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待望见吴娜那冰寒的容颜,几个徐州兵顿时面如死灰,直接瘫软在地上,没命地磕头求饶,有几个胆小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臧林啊臧林,也不知道因为你这次自作聪明收买全军的人心,确是要让多少人家因你而遭难!”吴娜仰天苦叹一声,告别先生,急冲冲地向下邳奔去。
“二叔,这个姐姐好怕人啊,那几个当兵的见到姐姐都吓得尿裤子了……”此刻钱家村已经安宁下来了,看着自家坍圮的篱笆,满院子的尿臊味,阿莲不由地捏着鼻子说道。
钱宁寂寥地摸摸侄儿的头发,迷茫地说道:“是啊,她对敌人是铁石心肠,对亲人朋友却是肯为他们付出一切的……也不知道到那时,我们还能不能做亲人,做朋友……
”
吴娜离开前。钱宁就跟她约定,两日后她会再次来拜访他。而就在这两日,周仓也该从费县赶来了,那时对他自己毫无戒备的好徒儿必定被俘。
可是擒住她以后,他该如何面对她?报了知己之恩,却是伤了师徒之谊啊!
钱宁却不知,在他苦心为管亥打算时,管亥却是故意将他支配到这儿,没了依靠的周氏姐妹,这次可是要为了他的连环计奉献一切了。
“先生——救我——”钱宁突然被噩梦惊醒。
那梦境真实的可怕,他仿佛能闻到那萎靡的气味,能听到男子那粗重的喘息,能听见那凄厉的刺破了他的心灵的哭喊。
“她们还好吧——”钱宁望着窗外惨白的月色幽幽地想道。
注:今日白天有事情忙的没顾上,但不论多忙,晚上一章还是不会少的,少的以后补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