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儿听到陈升所说立刻吓得昏了过去,一众仆人也都是胆颤心惊,陈庆之心中疑惑不已,听雪堂的名号他自然听过,当初来到这世上他就一直热衷于打听这些江湖之事,事实也如他所想,这个世界的的确确存在武林门派和江湖高手,既然有江湖那就有正邪之分,这听雪堂就是其中势力最大也最神秘的魔教,只是听雪堂一向很少来江南走动,此番突然前来让他倍感不解,更离奇的是父亲看似忧虑实则胸有成竹的表现。
“老爷,那这听雪堂现在何处啊”问话的是一名精壮汉子,正是陈宅的护院耿壮,浓眉大眼年纪看着不大,七尺身材手中却拿着一根铁棍,带着数十名家丁将陈庆之等人挡在后面,不过即便如此精壮汉子也是忍不住的打颤。
“只怕已经来了”陈庆之蓦然回首,看着不远处的围墙道。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传来,一阵疾风划过一塘池水,月色下隐约看见一柄飞刀赫然飞来。
“哐当”一声金器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响起,陈庆之拔出青铜古剑挥剑将飞刀斩下,青铜剑虽未开刃但看得出来质地十分坚硬,月光映照下,地上一寸长短的飞刀闪出一道寒光,陈庆之连忙对身后陈升道:“爹,来者不善,您带着娘往后躲躲”。
“哗啦啦”飞刀刚一落下,只见墙外立刻翻进来七八名黑衣身影,个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借着月光和灯光依旧清楚可以看到他们袖口的雪花图案,当头一人身材高大手持长剑,竟脚踏莲池飘来。
“不知道我陈家和大侠何怨何愁”?
“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人并不多搭理陈庆之的问话,二话不说提剑而来,只是陈庆之却觉得这人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少爷小心,这人交给我”耿壮大喊一声跳步上前,手中铁棍对着蒙面人猛地挥下,那蒙面人冷哼一声就提剑格挡,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耿壮的实力,竟一个照面被震地退了两步。
“耿大哥,小心点”,耿壮虽是护院但与陈庆之自幼长大,虽然耿壮叫他少爷,但陈庆之一直都以大哥称呼他,其实耿壮也不过年长他五岁而已。
耿壮父亲是刘宋时期参的军,学过几手拳脚教给过耿壮,后来家道中落流浪街头,被陈升带回了家里给陈庆之做了伴读,不料耿壮天生神力,一身力气寻常五六人都按不住他,陈家便让他做了护院,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
不一会功夫,除了耿壮与那高大黑衣人,其余家丁也都纷纷和黑衣人交战在了一起,不过他们可没有耿壮的本事,虽然人多但在这些武林高手面前,不过几个回合十余名家丁已经负伤倒地了。
陈庆之皱眉看着局势,耿壮仗着力气拼命挥着铁棍,但显然黑衣人已经发现了耿壮不过空有力气,剑招陡转抓住耿壮收棍不及的弱点逼得耿壮倒退数步,手臂都划出几道血痕。
“爹,你到底有什么底牌倒是快使出来啊”陈庆之心中急躁看着父亲想着,虽然他不知道陈升为何有恃无恐但想来总是有应对之策的吧。
“呃啊”!
耿壮突然吃痛叫喊一声,那黑衣人手中长剑灵巧地贴着铁棍掠起,在他胸膛划了长长的血痕,再接一脚飞踢,耿壮瞬间倒飞出去,那黑衣人见状更是乘胜追击,一剑刺出眼看就要刺穿耿壮胸膛。
“不管了,豁出去了”陈庆之见陈升迟迟不动作,又无法对耿壮见死不救,当下提起青铜古剑飞身刺出。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只见陈庆之手中青铜剑飞快,与那黑衣人战在一起,黑衣人侧身一闪到了池塘边。
“竹溪剑法,哼,江南小派的绣花针罢了,可惜了这把剑,倒是个不错的摆件”黑衣人端详了一下陈庆之冷冷道。
陈庆之还未来得及回味,却见那男子一脚踏在青石板,手中长剑在池塘中一掠,长剑带着水气猛然划出,整个人再次提剑而来,水气竟然瞬间凝结成数道小剑顷刻间飞速刺来。
“凝水成剑,如此高深的内力,爹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这一夜的武康城,月夜照的清亮,却遮住了许多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