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城,夜半时分,月华流转。
仅仅一夜之间,这座宅院恍若隔世。
“庆儿,疼不疼啊,快去请大夫”陈夫人擦拭着陈庆之的伤口然后吩咐着躲在后面魂不守舍的家仆们。
“不碍事娘,都是皮外伤,您受惊了”陈庆之摇头笑着,但他知道自己刚刚催动气血强行提升功力,就算恢复再快,一时半会也是没力气了。
“你呀,可不能再逞强了,娘本就担心你习武之后总会在外惹事,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为何而来”陈夫人显得忧心忡忡。
“哼,还能是为何,这些时日想想谁和咱家结仇,一猜便知”陈庆之搀扶娘亲走进凉亭说道。
“难不成,是沈家的二公子?娘听说你和他有些不愉快,却也犯不着买凶吧”陈夫人秀眉微蹙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这世上总有人高高在上,咱们性命在他们眼中恐怕还不如一件物件”陈庆之为母亲递上一杯茶水道。
“不论如何,你一定要小心不可争强好胜”陈夫人望着儿子满眼的疼爱。
“放心吧娘,只是儿子断然无法容忍这些奸贼欺辱娘,这次让那淫贼跑了,总有一天我亲自拔了他舌头”陈庆之愤然说着,陈夫人听着又气又好笑,轻轻用手敲着他的额头。
“庆儿今晚多亏你了,这几年你武功倒是进步飞快啊”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升看着眼前的母子深情突然打断道。
“额,那是清泉子师傅教导有方...不过还差得远爹,我...我不是想当天下第一的剑客嘛,这些小毛贼自然不在话下了爹”
“哦,看来清泉子果然是大师,你有此武艺爹娘倒也安心,今晚你辛苦了,这些贼人爹会交给官府,你早些休息吧”陈升看着陈庆之支支吾吾的话也并没多问。
“那爹娘你们也安心休息吧,孩儿告退了”陈庆之也听得出此刻父亲是要支开自己了,虽然对于今晚父亲表现大有疑惑不过他毕竟也有难言之隐,当下也乐得先回避了。
“对了庆儿,爹早年间曾经得到过一颗佛门疗伤神药,待会儿让人给你送去,你记得用温水服下”陈升紧接着说着,说完便让陈庆之赶快去休息了。
月色渐暗,蛙声连连,几家欢喜几家愁。
“今晚你到底怎么了,平日里从不见你对庆儿那般冷漠,明明关心的不行把你压箱底的归元丹都拿出来了”陈夫人在烛光下对躺在一旁的陈升不满地质问道。
“看你说的,我让他回去休息还是我的错啦”陈升不置可否。
“那...听雪堂...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来找庆儿的还是...?”陈夫人突然陷入一阵担忧中。
陈升缓缓抱住夫人轻声道:“放心吧,他们不是听雪堂的人,应该就是庆儿说的那个沈家二公子,有我在不用担心”。
“可我明明看到雪花图案了啊”不安的声音继续从陈夫人嘴里传出。
“世人都知道听雪堂“雪落无痕霜满天”的传闻,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雪落惊风雨,霜寒十四州,只见雪落不觉霜寒,伪装的还差些火候”陈升极为淡定的说着,仿佛这江湖秘闻都如家长里短。
“怪不得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你一早就知道,害我在这担心,你也真是的,从头到尾就站在那里,你不怕庆儿出事吗,还是你觉得你夫人被人羞辱也无所谓了”陈夫人说着说着佯装恼怒道。
“茹云,你当知我心的,我只是...想要看看庆儿隐藏了多少本事,况且有我在,怎会让你们母子出事呢“陈升轻声唤着夫人名字抚摸着依旧浓密的秀发道。
“知你心,知你心,若是我不知还能在这吗,不过你说的庆儿隐藏的本事什么意思”?
“其实之前我就有所察觉,庆儿不知从哪里学了一门功法让他武功进步飞快,你也知道我让他拜在竹溪派门下,还让清泉子刻意只教剑招,按理说他应该空有花架子才对,于是我便...”。
“于是你就趁着这个机会逼庆儿出手,好看看庆儿的武功,好啊你陈大师,棋局都算到你儿子身上啦,我可不管什么武功高低,庆儿愿意学就学好了,你再这样把庆儿置于险地,我便再不理你了”陈夫人瞪着陈升接着说着,手上也突施冷箭掐在陈升胳膊上。
“好好好,答应你便是了,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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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陈升夫妇的床头吵闹,陈庆之的房里安静许多。
昏暗的灯光下一道微若的青色光芒萦绕在陈庆之身上,豆大的汗水不满额头,正在打坐疗伤的陈庆之脸色憋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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