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府君,那刘山阳那边如何是好”席阐文又问道:“他已经不相信咱们,只怕要不了多久,他就真的会打过来,他在巴山还有一万精兵,可是咱们荆州多年未有战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柳忱接着席阐文的话继续道:“不错,还有一点府君,咱们若要率先起事,那就得招兵买马,可是年初用来赈灾,如今府中钱粮只怕不够还需要一段时间筹措啊”。
柳忱和席阐文向来对分内之事十分认真,此刻也分别各抒己见,一针见血指出问题,萧颖胄也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的不错,钱的事情慢慢谋划,既然都是一根绳上蚂蚱,那些世家豪门,也该有所表示的,至于刘山阳,得想个办法,一个不动刀兵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萧颖胄说着,眼中突然闪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狠厉。
......
......
另一边的南康王府内,萧宝融放下已经和他熟络的月牙,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说了句:“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吧”。
声音一落,门被吱吖推开,来人却是陈庆之,眉头紧锁,眼神迷离。
“陈少侠,来找我何事”?
自打早上得知王天虎竟然是萧衍派来的使者后,虽然明白了为何王天虎一路上躲躲藏藏的,但陈庆之却变得沉郁起来,当时为了掩盖行踪他们悄然返回了偏厅,后来与王天虎一同回去也没再提这件事,但是他心里却是充满了疑惑,他想不通为什么护送王天虎的任务会落在自己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又卷入了这场乱世洪流之中,更不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善良的南康王,为何也要帮王天虎。
于是他夜不能寐,便径直到了王府,问出那句:“殿下是为了什么?”。
一旁的月牙看到陈庆之到来激动地摇着尾巴,可看到陈庆之无心搭理它时又无奈地趴在一旁,看着两人皱起眉头。
“是偷听?还是猜的?”萧宝融闻言一笑继续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骗你去西中郎府,还是为什么帮王天虎”。
看着陈庆之不发一言,萧宝融继续道:“我先告诉你为什么帮王天虎,很简单,因为让他见到萧颖胄对我有好处,至于为什么骗你也去西中郎府,也很简单,我没兵权,萧颖胄不太可能傻到对我动手,但是我不得不防”。
“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你不像喜欢争名夺利的人”陈庆之摇了摇头问道。
萧宝融也笑了:“你才认识我几天,就这么笃定我不是那样的人嘛,莫不是觉得我是个孩子”。
陈庆之轻叹一声,走近一副萧宝融的墨宝,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八个大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随后继续说道:“字如其人,工于心计的人,写不出这样洒脱的字”。
萧宝融一怔,望着自己的笔迹略略出神了一会道:“为什么关心朝堂的事,这也不像江湖儿女的做派”。
陈庆之没有作答而是继续说道:“你想过没有,这是一条充满血泪的道路,而且道路的那边,是你的亲生兄弟,你其实可以什么也不管,做个闲散王爷不也很好”?
“先帝共有九子,各自封王,要说年幼时,皇兄与我倒算是手足情深,他那时还会与我一同玩耍、读书”萧宝融突然陷入回忆道:“后来父皇老了,摆在兄弟面前的,却是那张至高无上的的龙椅,转眼间手足就变成了势如水火的敌人,最后皇兄笑到了最后,我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被送出京城到了荆州,我的母亲,临走前都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忙着张罗皇兄的生辰大典,毕竟母凭子贵,她的眼中那时候也只有皇兄了”。
“后来,皇兄又派了萧颖胄来,我尚且年幼本该有人辅佐是对的,我也乐得清闲,可你知道皇兄生性多疑,也许是有人在朝中夸了我几句,从此以后这江陵城,便有无数眼睛盯着我,我也只能困在府中不敢外出”。
萧宝融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陈庆之道:“你问我为何不做个闲散王爷?我何尝不想和你们一样,生在寻常人家,那样也许我会学书圣王羲之,寄情山水,挥毫泼墨,可我不能,生在帝王家,哪敢谈清闲二字,你做的太好会被怀疑,做的不好落人口舌,一辈子要么小心翼翼,如同囚徒一样被困在这里,要么就必须让自己卷入权利的漩涡中,牢牢地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