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过,此剑阵是用《周易》中的两仪四象为基础,四人为四象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两仪则代表阴阳,将【老阴生少阳,老阳生少阴】的先天变化融入剑法,威力层层叠叠,变化无穷”柳依依解释道:“而今正一教,能把这套剑阵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的,就是掌教陶弘景的四位首席弟子了,江湖人也尊称他们为上清四子”。
陈庆之闻言一奇,心中想着水先生说天下武学殊途同归果然不错,这两仪太清剑似乎与《河图洛书》演变来的九星步有相通之处,只是没想到那个贼道士陶永竟让还是正一教的首席弟子,不由嗤之以鼻,觉得这上清四子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你知道什么,管他什么上清四子,就算是他们掌教来了,大护法也不该如此不堪”江雨禾却冷冷回答着,一双眼睛盯着外面局势,眼中流露出多日不见的冷酷。
此时陶永四人剑势又变,刚柔并济,陶永和那名年长道士大开大合,用的是极为阳刚的剑法,而另外两人的剑法却是灵巧阴柔,犹如风吹柳絮一般让人捉摸不定。西风苦苦支撑,只见四人却又变化,又斗了几个回合,西风左臂被陶永一剑带过,剑锋擦着西风的铁手套而过,带出阵阵火花,但还是留给手臂一道血痕,西风还未来得及闪躲,另一名道士又一声大喝“看剑!”,声随剑到,宛如电光霹雳,西风又躲闪不及,只得举起铁手套抵挡,只觉得虎口一热,拇指不由地一阵剧痛。
陈庆之此时看去,只觉得上清四子剑非常剑,犹如天外飞仙,来去无痕,只见四人斗地顺手,红光满面,一声长啸接一声不断围攻西风。四柄长剑两两结合,不断游走在四个方位,双剑之间隐隐化成一个圆圈,中分阴阳,形若太极,圈中剑来剑往,直如汪-洋大海,曲似涓涓细流,一时间那西风仿佛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只能随着四人剑气东来西区,招式凌乱,显然失去了抗拒能力。
“不行,我要去救大护法!”江雨禾蹙眉着急道,却被陈庆之一把拦下道:“那四个道士的剑阵玄妙,就是我去也不见得取胜,贸然出去还不是送死嘛”。
江雨禾正欲还嘴,却听得陶永声音又传来道:“想你这听雪堂的大护法,死在我正一教两仪太清剑阵之上,也算没有辱没我正一教的威名”。
西风拼尽全力,一刀逼开近在咫尺的陶永冷冷道:“哼,鼎鼎大名的正一教也就只会下毒这样的下三滥招数,若不是我喝了你们下的化清散,就你们这四个喽啰,也妄想杀我”?
话音一出,且不说另外三个道士停下手,陈庆之等人也是各自一惊,眉头微皱看向外面。
“西风,你此话何意,我们什么时候给你下了化清散?”那名年长道士质问道。
西风冷冷一哼,他的声音本就苍凉,此刻因为受伤有些虚弱,愈发地冷淡起来:“王道长敢做不敢认嘛,今天一早,我与诸位在江陵城酒楼偶遇,与诸位约战在城外,只是出城时喝了一碗小二端来的酒,随后功力就绵软散去大半,据我所知,那应该是贵派的丹药【化清散】的作用吧”。
被称为王道长的道士乃是上清大弟子王远知,素来以刚正不阿成名江湖,此刻闻言不由大怒,扭头看了眼一旁眼神闪躲的陶永道:“师弟,你干的?我正一教除魔卫道乃是正大光明,何时需要这样下作?”,他知道化清散是正一教不外传的丹药,一般是用来治疗练功走火入魔,但是如果给正常人服用反而会散去其功力,怪不得交手之后觉得西风出刀总是慢了半拍。
陶永看着王远知的目光微微闪躲,轻咳两声道:“师兄,他是邪魔歪道,咱们何必跟他讲道义,要不是我灵机一动偷偷下药,咱们真不一定能制服他,要是放走他那不更是祸患无穷了”。
王远知三人望着陶永气不打一处来,别人不知,但他们三人素来清楚陶永为人,作为掌教陶弘景的侄子,陶永在茅山宗向来作威作福,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品行不端,早年就因为偷学暗器被陶弘景严厉呵斥,本来王远知三人是不屑与陶永为伍的,可奈何这两仪太清剑阵需要四人发力才可,放眼正一教,也就是他们四人在弟子里武功最高了,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呸,我就说大护法怎么可能打不过这几个牛鼻子,果然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江雨禾闻言也是气愤难当,就连柳依依也是摇头叹息,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鄙夷。
“西风,对你下药违背江湖道义,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所以我们本该停手,只是...你们魔教作恶多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你”王远知沉声继续道:“今天也只好先废了你的武功,至于我的师弟,你放心我正一教自有门规处置!”,说罢,王远知又无奈地瞪了一眼陶永。
“哼,满口仁义道德,要杀便杀,何须废话”西风又冷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