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接着也没有再废话,恭敬的向杨廷和行礼告辞,然后也回到自己的轿子之中,吩咐轿夫打道回府。
大学士蒋冕的提议最终还是得到执行了,朱厚熜吩咐顺天府官员,即日起马上张榜禁止百姓议论朝政,至于捉拿散布流言之人,却交给锦衣卫办理,百官也无话可说,毕竟与官府衙役相比,锦衣卫做这个才是最在行的。
得到皇帝旨意之后,锦衣卫指挥使陈寅和王佐呆楞起来,谁是挑起流言之人,他们心里面非常清楚明白,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按照皇帝吩咐的去办,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就是皇帝,但是圣旨不能不执行啊,考虑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去找张信商量。
想到张信府中的佳酿,两人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吩咐手下准备好礼物,然后带上几个护卫,直奔张信府邸而去,抵达张信府邸之后,门房仆役问明意,直接把两人请到客厅等候,然后去书房向张信汇报,而张信也没有让他们久等,片刻之后就出现在客厅,与两人见礼。
“大人,皇上有旨,让我等查寻散布流言之人,严加惩处,不知道大人的意思是?”寒喧几句之后,陈寅知道张信的秉性,马上切入正题道。
“既然皇上吩咐下来,我们当然要按旨行事。”考虑片刻,张信笑道:“但是贸然出动锦衣卫在京城大肆搜查,说不定明日御史言官又要参奏你们啦,不如在镇抚司诏狱挑几个犯人让他们认罪,随意打几板子后交差了事,况且皇上与朝廷大臣们日理万机,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过两天就忘记了。”
“大人有所不知,现在诏狱之中的犯人都已经在刑部备过案,这样做的话,恐怕有些不妥。”王佐尴尬笑道。
其实事情也不怪他们,杨廷和把江彬拿下后,顺便对锦衣卫清理一次,其中自然最关照恶名远扬的诏狱,经过重新审讯之后,把无辜受冤枉的犯人都给释放出来,这下子锦衣卫的诏狱之中只留下区区数十个江洋大盗之类的犯人,或者准备候斩的重刑犯,这些人的名字都记载在刑部的档案里。
而且这几个月来,锦衣卫被都察院的御史盯着特别紧,又要忙着裁革冗员之事,也没有再胡乱捉人,张信吩咐的事情还真不好办。
“那好办,想必京城之中也有不少游手好闲,欺压百姓之徒,你们派人几个把他们带回来,这些人平日里无所事事,挑弄口舌是非的事情应该没有少做,散布流言蜚语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眼睛一转,张信又找出个理由来,况且把这些人捉起来,也是在做好事,说不定京城百姓还要感谢锦衣卫呢。
“大人所言在理,我等明白怎么办了。”陈寅笑道。
解决此事之后,已经接近午时,张信吩咐仆役准备膳食,热情的留客,而陈寅和王佐正有此意,客气的推脱两句就顺势答应下来,席间两人不停的向张信述说近日来锦衣卫的重组情况,还针对某种问题请求张信的指点。
锦衣卫虽然名为情报机构,其实却是特殊的警察部门,对此张信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是吩咐他们,平日里忠君爱国,出动的时候不要扰民,其余一切照旧即可,如果可能的话,整顿下军纪,严加训练,免得锦衣卫上下清闲无聊总是惹是生非。
其实张信也有自己的顾虑,东厂已经被大臣们清理得差不多了,自己接手可以说是重新再组建一个部门,只不过这个部门是挂东厂的牌子而已,锦衣卫却是不同,实行的是军户制度,卫所的关系错综复杂,若是轻易改动,肯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恐怕连陈寅和王佐也不会支持自己的。
酒足饭饱之后,陈寅与王佐满意而归,回到镇抚司之后,马上派手下按照张信的意思,捉了一批流氓地痞无赖回来,经过审讯之后,这些人都承认自己曾经和他谈论过流言的事情,既然连当事人都承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陈寅和王佐命人写好供词之后马上让他们画押,然后向朱厚熜汇报此事。
朱厚熜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直接认同陈寅和王佐的汇报,让他们去和刑部及大理寺说一下,就可以结案,至于那些散布流言之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每人被打二十大板不说,还要关上一个月。
有了官府的通告,京城百姓心中害怕,也不敢再谈起这件事情,可是禁止百姓谈论,却没有禁止权贵和仕林学子议论啊,听闻皇上同意杨廷和的提议之后,学子们一片沸腾,开始写文章声援杨廷和,赞扬皇帝和大臣们关心百姓疾苦。
而权贵们却反应不一,不怕清查的自然不会对此发表什么意见,有时候甚至会在暗地里幸灾乐祸,而家中大量未呈报田地的却恼怒起来,平白无故祸从天降,他们哪里会愿意啊,开始联合起来,准备阻挠此事的进行,可以想象,清丈田地的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就可以解决的,况且事情才在京城里流传而已,若是扩散到大明各地,恐怕更加热闹非常啦。
而这时候张信也没有清闲下来,因为武定侯郭勋已经找上门来,看这气势似乎是来兴师问罪来的,张信当然不会害怕,热情洋溢的把人请到客厅,让仆役奉上香茶之后,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笑吟吟的看着郭勋。
“张侍读,你可知道你已经把大明的勋爵都得罪了。”郭勋无奈叹气道。
“郭侯爷,我胆子不大,你可不要吓我啊,我连一个勋爵都不敢轻易冒犯,更不用说得罪天下勋爵啦。”张信敛去笑意,惊慌失措道。
“你若是胆小,那天下没有胆大的啦。”郭勋摇头说道。
“郭侯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进门先是沉默不语,然后就拿这句话吓唬人。”张信满脸疑惑问道。
“张侍读就不要在小侯面前装糊涂了,先是向皇上禀报天下额田减少的事情,然后散布流言,将事情栽到杨首辅身上,自己却从中撇清,真是好算计啊,若是杨首辅知道之后,肯定会火冒三丈的。”郭勋微笑道。
“郭侯爷,话可不能乱说,传扬出去会让人笑话我恬不知耻,居然往自己身上揽功,这事情明明就是杨学士所为,而且锦衣卫已经把散布流言之人都捉住了,这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张信眨眼说道:“不管郭侯爷怎么说,天下人都不会相信的。”
“天下人不信,但是有人会相信的。”郭勋轻笑道:“朝中几位学士现在心中想必恼怒得很,到时知道是拜张侍读所赐,就算全然不信,但是半疑之下,自然会对张侍读格外照顾的,而且勋爵之中,寿宁侯与建昌侯肯定会深信不疑,到时只要再往外这一说,不知道会不会给张侍读添麻烦啊。”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张信轻轻笑道:“相信皇上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这个小侯也相信。”郭勋点头同意,心中叹气起来,这个张信实在是太低调了,也没有仗势惹是生非,京城之中虽然知道有这号人物,但是对他丝毫不在意,认为他不过是凭着关系占据高位而已,而自己刚才说的话都是推测出来的,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事情与张信有关系,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自己的。
“郭侯爷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番话?”张信笑道,自己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欺瞒住天下之人,偶尔有知情者也不奇怪,大不了公开自己身份罢了。
“当然不是。”郭勋笑道,却在心里叹息自己的计较全盘落空,原来以为自己可以吓唬一下张信,然后再说出自己的想法,还以为张信行事低调,害怕曝光呢,没有想到他居然丝毫不为所动,真是失算之极。
“请郭侯爷明言。”张信轻轻笑道:“如果不难的话,我不会借故推脱的。”
“小侯为刚才的失礼,向张侍读赔罪了。”郭勋没有急着说出来意,反而诚恳的行礼说道,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想必郭侯爷也是听信流言,这才来向我问明情况,哪有失礼之言啊。”张信笑道,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就是如此,让张侍读见笑了。”郭勋愧疚说道。
“这说明郭侯爷是在关心我,不然也不会着急上门询问啦。”张信笑道:“只要郭侯爷明白事实真假,那我就安心了。”
“还明张侍读明白小侯心意啊。”郭勋感慨叹道,脸上露出感动之色。
“此事就止揭过,休要再提。”张信笑道:“郭侯爷可还有其他事情吗?”
“小侯今日前来,确实有一件事情想与张侍读协商。”郭勋微笑道,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和张信开口,张信微微点头,也没有说话,直接看着郭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听闻张侍读有一位朋友,在牛栏山村开了一个酒作坊,酿造的正是近日来在京城引起轰动的五粮液。”郭勋回味说道:“这酒小侯在张侍读婚宴当日有幸品尝,与天上的琼浆玉液相比也丝毫不差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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