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公公,你没事吧。”确定张信已经离开之后,王杰连忙凑近说道:“来,喝口茶,压压惊。”
“没事才怪,现在咱家全身上下都觉得酸软疼痛。”麦福瘫软在椅子上,喃喃说道:“还好脑袋总算保住了。”
“你们还楞着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为麦公公捏拿一下。”王杰喝道,熟练的为麦福揉搓肩膀来。
“嗯,让他们捏拿,咱家可消受不起。”见到几个出卖自己的锦衣卫走起来,麦福气急败坏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几个人,自己哪里能吃这个苦。
“麦公公,这事可不能怪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把事情捅到大人那里,在那个情况下我们怎么敢不说啊。”一个锦衣卫讨好的为麦福轻敲打腿脚,一边苦着脸说道。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麦福根本不相认,除了寸步不离身的几人,谁还会知道自己这些事情啊。
“我们也不知道啊,前两天大人招见我们几个,开口就询问我们您这些日子的情况,我们也非常糊涂,不明白大人想问什么,正准备含糊其辞的说道两句。”另一个锦衣卫也在一旁争相说了起来。
“接着怎么样?大人不相信,追问你们,然后你们都招了。”麦福冷哼道。
“当然不是,如果这样我们可能要陪麦公公您一起受罚了。”一个锦衣卫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小六机灵,看到大人桌案上摆着一张页,里面记着公公你近些日子来的情况,连忙把事情都说了,不然我们就惨了。”
“小六,你过来。”麦福咬牙切齿的说道。
“公公,我错了。”小六怒瞪了刚才说话的锦衣卫,连忙上前讨好的笑道:“当时大人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只好实话实说了,公公你肚子里能撑船,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刚才他说可是真的,你真的看到那纸了?”麦福怀疑问道,如果真不是他们几人所为,自己还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被自己信任之人出卖的滋味最难受。
“小的敢向天起誓,此事绝对是千真万确的。”小六誓言旦旦的说道。
“就算如此,咱家平时那么疼你们,你们招了也就罢了,为什么不提醒咱家一句。”麦福怒气冲冲的说道:“也好让咱家有个提防,也不至于刚才差点吓死。”
“没有大人的命令,我们哪里敢和您说啊。”小六无奈说道。
“既然不是你们泄密的,能会是谁呢?”麦福轻哼一声,知道小六此话不假,随后又困惑起来,自己行事已经非常小心了,除了他们之外,应该没有人知情啊。
“麦公公,你就别费心猜测了,况且就算你知道是谁,能把他怎么样。”王杰微笑说道。
“知道总比不知道好。”麦福悻悻说道,承认王杰说的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要多谢公公的仗义,这份情意我们记下了。”王杰拱手说道,心里真心实意的感激麦福。
“公公你实在是太够意思了。”小六谄媚笑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我们供出来,相比之下,我们感到十分的羞愧啊。”
“你还好说。”麦福气道。
“麦公公高风亮节,我们哪里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啊。”一个锦衣卫连忙滔滔不绝的阿谀奉承起来,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拼命的吹捧麦福,一时之间客厅内天花乱坠,马屁横飞。
“算你们有几分见识,知道咱家是个什么样的人。”麦福逐渐露出笑意,全身上下一阵舒畅,心里却有几分悔意,对啊,刚才怎么没有想到也把他们几个拖下水,也好为自己分担一下责任,送来的礼物他们也有份的。
“小六,和兄弟们说一声,让他们收敛些,若是惹大人生气了的话,我可没有办法保他们平安无事。”王杰严肃说道,心里却领会出几分张信的意思来。
“王百户放心,卑职马上去办。”小六匆匆忙忙的领命而去,得尽快把消息告诉其他兄弟,不然栽在这上面就麻烦了。
“麦公公,辛苦你了。”随后王杰挥退其他人,亲自将麦福送到房间,告辞离去之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王百户,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可别胡乱向外传扬啊。”麦福幽怨说道,待张信离开之后,自己这才回过味来,似乎明白了张信的想法,不过如果人人都知道了,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挨训了。
“谢谢公公提点,卑职自然明白。”王杰微笑道,拱手告退而去。
杭州知府衙门,某一个厢房之内,几人正在商谈。
“没有想到那太监居然拒绝了,真是稀奇啊。”江东家眨眼说道,似乎还在困惑着。
“那是在待价而沽,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在暗示我们呢。”何东家愤然说道:“那死太监的味口未免太大了吧。”
“应该不是这样,麦福明明已经动心了,只是一听到事情与张信有关,脸色立刻垮了,态度也随之冷淡下来。”徐长贵分析说道。
“似乎是这样。”几人努力回忆起来。
“任知府似乎有话要说啊。”见到旁边的任乐安脸露异样,黄东家淡然说道。
“刚才麦福将本府前些时候送给他的一尊玉佛,遣人退回给本府。”任乐安脸上有些古怪,已经收下的礼物居然还退回来,难道真的如麦福所说的一样,他只是借玉佛回去把玩几天而已,现在把玩够了,立即还给自己。
“这太监在玩什么花样?”众人都觉得一头雾水,这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经过任乐安的批准,一个皂衣仆役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给任乐安之后,恭敬的退了出去,任乐安轻快的拆开书信一看,脸色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任大人,出了什么事情?”江东家好奇问道。
“驿站传回的消息说,昨晚张信将麦福教训了一顿,麦福被吓得还在房中休养。”任乐安尽量保持平常的语气说道,将书信递给众人观看。
“真的假的?”何东家叫道。
“量他们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本府。”任乐安有些不悦起来。
“怪不得那太监将任知府的玉佛退了回来,原来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江东家笑道,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直是怪事,那太监怎么这么害怕张信啊。”何东家迷惑不解的说道。
“这张信肯定不简单。”江东家点头说道。
“废话。”黄东家无礼两人的怒色,开口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绸缎的事情,理会这些旁枝末节做什么。”
“绕了半天,终究还是回到原地,要从张信身上着手。”徐长贵轻叹笑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信任大人之言。”
“本府早就奉劝过各位,只是你们不听而已。”任乐安露出一丝得色,自己的眼力果然没有退步。
“现在再说这话有什么意思,还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吧。”黄东家不耐烦的说道。
“从太监之事来判断,似乎张信是个清廉之人,送礼那套应该行不通了。”何东家分析说道:“当然,也有可能他在故作清高,其实也是个沽名钓誉之人。”
“那以何东家之见,张信属于哪类啊。”江东家听了直翻白眼,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自然是……。”何东家声音一滞,连张信的面都没有见过,让他怎么判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反问说道:“那你认为呢。”
眼看两人又准备掰上了,徐长贵正打算做和事佬,忽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众人连忙止声不谈,而任乐安却有些生气,自己已经再三吩咐下去,不许轻易来厢房打扰的,刚才的那次是事出有因,如果这次是是无聊琐事,自己绝不轻饶。
“进来。”任乐安轻喝道。
“大人,从朝廷来的王百户求见。”仆役似乎也知道任乐安的心思,推门而进后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快快有请,不,本府亲自去迎接。”任乐安一听,也坐不住了,抛下房中的几人,连忙出去迎接了。
“趋炎附势,一个锦衣卫而已,有必要这么巴结吗。”等任乐安身影消失后,江东家冷声说道,却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人家可是从京里来的。”何东家笑眯眯的说道:“份量自然要比我们重。”
“却不知道他找任知府有什么事情。”徐长贵知机的插上一句话,成功的将何、江二人的注意力转和这方面来。
“你们何必在此妄加猜测,一起去听听不就成了吗?”黄东家微笑说道。
“这样做似乎不妥吧。”何东家迟疑说道,可是却已然站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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