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穆靖川凑近低笑,“让朕闻闻,爱……”
“陛下!”云落却仍生气,打断道:“都说了嫔妾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陛下为何不能听嫔妾言语呢?”
但话刚一说完,脾气就蔫了下去,不着痕迹的揪住穆靖川的衣角,生怕被她这一吼,就将人给气走了。
穆靖川瞧见瞧见她的小动作,心里就算有气也消了。
“既不是因为旁人,那为何生气?”穆靖川放柔嗓音,“总不能是因为朕几日未来。”
若是穆靖川生气,云落或许只会惶恐,但穆靖川越是温柔,她就越是委屈,鼻子一酸,眼眶泛泪。
“……陛下言而无信。”
穆靖川听了这话,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兜兜转转竟是他错了?
许是穆靖川脸上疑惑的情绪太明显,云落轻哼道:“陛下答应过嫔妾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完又怕穆靖川还是没想起来,只好一边扯着男人的衣角一下下的发泄,一边噘唇道:“说好的,陛下不叫嫔妾‘爱妃’。”
穆靖川:“……”
穆靖川没话说了,的确是他忘了。
宫里的嫔妃,除了皇后唤作“梓潼”,旁的嫔妃皆是一句“爱妃”,只有生气或是其他少数情况时,才会直呼其名或是位份。
所以他一时没想起来,乃是情理之中。
“是朕忘了,霄儿要如何才能原谅朕?”
穆靖川嗓音温柔,尤其是含着笑意的眸子中只她一人,谁还顾得上揪着那点小错不放。
云落长睫一颤,似是被他的目光灼伤,眸光躲避,眼尾的红往下蔓延。
“驰海,”穆靖川吩咐,“朕记得今年易伦进贡的珊瑚珠应还有一盒,去拿过来。”
易伦是大朔的附属国,年年皆有贡品上供,珊瑚珠便是其中一例。
珊瑚珠顾名思义,乃是用珊瑚与珍珠制成的胭脂。
云落听说每年仅有几盒上供,叶嫔就是因为今年没得到珊瑚珠,这才下定决心要用奴婢替她争宠。
所以云落一听到穆靖川要送她珊瑚珠,也顾不上躲避眼神,忙道:“陛下近来赏赐给嫔妾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库房里还有许多物件都只能等着落灰……”
“陛下,”云落扑进穆靖川怀中,“嫔妾能不能将这件珊瑚珠换成别的?”
怀中人最是胆小谨慎,难得讨要,穆靖川自然是欣然同意。
“霄儿想要换成何物?”
话音刚落,就见云落眼眸一亮,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开心,“想要陛下!”
“就明日一天,嫔妾还想再见到陛下。”
似是怕穆靖川拒绝,又连忙解释:“嫔妾今日去寻陛下,特意打扮了一番,摇翠她们都说好看,后来……嫔妾回来就将妆容给卸了,衣裳也换了……”
“陛下,嫔妾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陛下。”
“好不好?”
穆靖川哪舍得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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