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各种风格都是驾轻就熟,曲目之间更是大开大合,像过山车一般调动着观众的情绪。王尔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支乐队三年内不火,他就把系里琴房所有的钢琴都舔干净。
果然,在推出第一张专辑的一年后,乐队便以火箭般的速度蹿红,直接来到了旧浪新人乐队榜的冠军位置,不少乐评人都称他们是十年来技术最优秀最有想法的乐队。
一段悠扬的小号结束,贝斯和军鼓加入,复杂但不高深的演奏技法迅速地让现场观众的情绪达到了最高点,他们演唱了乐队首张专辑的第一首歌《战争》。
连很多没有听过这支乐队的北美联邦的同学都大声的欢呼了起来,狂欢区的人们正随着节奏疯狂地甩着头。一曲结束,没有丝毫间歇,曲风突变却不突兀地转到了他们的另一首歌《和平》,两首的风格差异之大让现场很多观众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直接楞在了原地。
高和平一脸震惊地看了眼王尔:“他们怎么做到的。”
王尔没有理他,滑稽地看到了紧贴在狂欢区的后方,身高过于显眼的空岛那位红发女巨人正站在那里,满脸的惊愕。
她的旁边,光头小萝莉坐正骑在一位男仆的脖子上,勉强和不算头发的女巨人一边高,双手滑稽地凝固在空中,表情好像突然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这是一首极度悲伤的歌曲,歌词写的是在毁灭世界的战争结束后,世界上最后一位幸存者,迎来了永恒的和平,在世界上的最后一颗树木下,孤独地死去。
现场的欢呼声逐渐平息,草坪上变得雅雀无声,狂欢区的人们大都楞在了原地,王尔看到旁边的张冉偷偷擦了擦眼角。
一曲结束,同样的毫无预兆,乐队再次切换到了一首狂热的曲目。这是一首王尔没有听过的歌,歌词十分荒诞,写的是一只被禁锢的猫,逃出了铺满猫粮却没有自由的地牢,在夜幕笼罩的城市中奔跑,重新找回了一只猫的骄傲。观众的情绪再次被推向了高潮,仿佛刚才瞬间的宁静从未存在过。
随着舞台缓缓沉入湖中,观众中爆发出一浪接一浪的欢呼,王尔看到很多观众似乎是扔出了手中的荧光棒,不过大多数荧光棒都掉落在了草地主舞台上。不知哪位臂力惊人,真的将荧光棒隔着舞台扔进了湖水中。这根飘在湖面上的孤独的粉色荧光棒十分扎眼,不久便被湖面上负责安全的工作人员开着小艇过来捞走了,草坪上爆发出一阵笑声。
接下来是北美联邦的同学们表演的摇滚京剧和交响京剧,台下的气氛不太热烈,狂欢区空了大半。华夏同学的传统京剧倒是获得了不少好评,一段改良的传统剧目《智取威虎山》和一段古剧目《三岔口》倒是收获了许多礼貌的掌声。
终于,演出进入了后半程,终于轮到了张夕的乐队出场,张夕身着一身红黑相间的繁复长裙,首先在摇滚乐队的改编伴奏中演唱了一段经典歌剧《卡门》中的《哈巴涅拉舞曲》。接着是一首来自二十世纪末的哥特金属乐队诱惑本质的《天使》。
紧接着又是一首来自二十一世纪初风靡全球的瀛洲女歌手席那苹果的代表作,最后是一首主唱前不久刚刚于超过百岁高龄去世的华夏老牌乐队——旧衣服乐队的《我要问你什么是探戈》。随着舞台缓缓下降,张夕鞠躬谢幕。
演出还算成功,王尔看到狂欢曲中一群张夕的狂热粉丝正挥舞着荧光棒,跳着整齐划一的奇怪“广播操”。
张冉也对妹妹的唱功深感惊讶:“我都不知道小夕歌唱得这么好,这么多相差甚远的声线,都以她自己的方式处理得这么好。”
王尔附和道:“乐曲中间的衔接也处理得很老道嘛。”
张冉笑了笑:“多亏了西平,编曲这边大都是西平处理的。”
王尔感叹道:“老鼓手了老鼓手了,银河鼓神名不虚传。”
高和平也在一边附和道:“不愧是西平,就是稳,老现场了老现场了。”接着冲着王尔坏笑了一下:“你看,我不用在你开的酒吧说相声了,乐队凑齐了,主唱鼓手贝斯都有了。”
张冉一脸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王尔和高和平默契地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