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也不要说你一个人怎么样怎么样的话了。身为队长,你要始终和你的队友站在一起。”说完,他把布挺推到了绝大部分球员所在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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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说的一点都没错,当求知的休息室里一片愁云惨雾的时候,七中的休息室内却笑声不断,所有人都在讨论拿下第十个市长杯冠军之后,要怎么向朋友们炫耀。甚至还有人讨论起了他们的对手,嘲笑求知的表现和那个爱说大话的门将,嘲笑他们的臧剑不敢来战。看着气氛,好像胜利已经到手了一样,他们马上就要出去领奖了。
事实上是他们还有四十分钟的下半场,现在只不过一球领先对手。
阎飞宇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表现,此时此刻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面,阴沉着脸。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赵海波本来也在和队友们提前庆祝胜利,看到阎飞宇这张脸,便凑了过来,碰碰他:“喂,干嘛臭着张脸?”
阎飞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瞎掺和?”
“啊?”
“你也以为我们赢定了吗?”
赵海波在阎飞宇旁边坐下:“昨天我和我弟弟打了一个赌。”赵海波可不像赵海眼,七中对内都知道他有一个弟弟,就在求知上学。“我们赌这场比赛谁最后会赢。虽然我相信弟弟的能力,但是我依然不认为他的球队会有希望战胜我们,就算臧剑在,我也这么认为,何况现在臧剑还不在。”
“上半场求知的表现确实很糟糕,但是如果下半场他们恢复正常呢?我还是觉得大家过于乐观了。”
赵海波摇摇头:“还是先说我和我弟弟的打赌吧。要是一对一的话,我可能真有些担心会输给他。可是足球比赛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运动,他的那些队友们成了妨碍他的绊脚石。所以就算下半场求知恢复了正常,他们也没法和我们争胜负的。因为实力在那里摆着的,我们和他们之间相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啊。好了,别板着脸了,笑一笑,没什么困难可以阻止我们。这可是我们最后一届市长杯了,一定要用冠军来结尾。”
他拍拍阎飞宇,看到阎飞宇露出了笑容,这才起身离去。但是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阎飞宇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和阎飞宇一样板着脸格格不入的人还有他们的主教练毛叔磊。这个老头觉得自己已经被忽略了,上半场领先的一个球和他毫无关系,他的战术在这里面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胜利后的庆祝活动,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没人问他“教练,下半场我们怎么踢?”
他执教这支球队两年,自认已经完全掌控了球队,这帮孩子被他训练的好像职业球员,他甚至一度人为就是让他们直接去参加全国乙级联赛,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被一脚踢开了!
怒火中烧的毛叔磊决定给这些小子们泼盆冷水。
他使劲敲了敲前面的桌子,这才让热闹得活似菜市场的休息室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的主教练,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毛叔磊板着脸教训道:“你们觉得你们已经胜券在握了吗?你们觉得冠军奖杯已经到手了吗?不要得意忘形,小心会摔得很惨!”稍微顿了顿,他继续说,“我是职业教练,我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都还要多!各种各样的情况我不知道见了多少次,一只手接触到奖杯就认为已经拿下比赛,但是最后却输了一塌糊涂的事情我也经历过。”
他说这话的口气很严厉,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这也正是七中球员们最反感的。被他在耳边整整唠叨了两年“我是职业教练”,是个人都会觉得厌烦得。青少年最是叛逆,你越是宣称自己是权威,反而只能更加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可毛叔磊确实是职业教练,他习惯了这么对自己的手下们讲话。
“你们不要不相信,这些都是经验之谈!”但是他于是声色俱厉,球员们内心的不服就越甚。只是看到教练生气了,为了不至于让大家都下不来台,才一个个点头称是。但是却都在心里嘘:“谁听你的,你的那套早就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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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发泄愤怒和教训球员花了太多时间,当李灵决定安排下半场战术的时候,他们只剩一分钟可用了。
他甚至都能听到隔壁的人打开门入场了,刚刚还有些安静的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这样的声音冲击着房间中每个人的耳朵和内心,李灵掐着表给球员们做最后安排。
“废话我不多说,你们只要明白了各自得目标就行。胜利!我们只接受胜利!下半场认为胜券在握的七中肯定会大举压上,希望在自己的主场取得一场完胜,这就是我们反击的好机会!石头,我警告你,下半场如果让我看到一次你出现在自己禁区里面,我就会把你换下来!你呆在前面,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回来。我们的进攻全靠你了!”
石头用力点点头,以前一直作为臧建的陪衬,他现在第一次觉得自己很重要。
“其他人回收防守,陈涛你断了球就马上组织进攻,不管用什么方法,把球给我推进到他们的禁区前沿。如果进攻过程中丢球了,就地反抢,或者犯规!不能让对方把反击打起来!”
“最后!后防线所有人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后场,除非我同意,谁也不许压过半场!防守是这场比赛我们获胜的关键,靠防守来消磨对方的斗志和锐气,只要他们变得急躁,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门外响起了工作人员敲门的声音,提醒求知应该上场了。七中的人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一分钟等待他们的对手了,看台上甚至响起了针对求知的嘘声和骂声。
被打断的李灵很不爽,他对着门大声吼道:“让他们继续等!”然后回头接着对他的球员们说,“现在!别他妈垂头丧气的,让我们在他们的主场干翻他们!你们难道不觉得当着那么多他们支持者的面将他们打败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吗?”
“很爽!”球员们高声应道。
“很好,出去!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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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的阳光依然强烈,温度依然很高。七中的球员们就这样站在骄阳下暴晒,等求知出场。
“好大的架子啊……”球队的右边前卫郭垠不满的嘟囔道,他擦了把汗。
看台上现在全是针对求知的嘘声,而这声音在求知队员们从休息室内跑上球场的时候猛地增大了好几倍。但是和上半场相比,这一次听到嘘声的求知队员们已经不惧怕了。在他们心里,对手的嘘声远不如李灵教练得咆哮可怕。
布挺一边向球场走,一边戴手套。他抽空看了看替补席,发现晋静刚刚落座,正在看着他,两人好像有默契似的。发现布挺也在看着自己,晋静冲他笑笑,做了一个攥紧拳头的动作。
布挺却什么都没做,又把头扭了回去。他其实也很想那样回应晋静的,无奈真的想做的时候却做不出来,十几年在一起生活让他一点都不习惯做那些肉麻的动作,面对那个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的晋静,他却还有些男孩子的矜持。
主裁判在催促求知的球员们走快一些,其他人都加快了脚步。唯独布挺反而还停了下来,扭头看看四周看台上毫不友好的观众,他刻意放慢脚步,在更大的嘘声中慢吞吞的走到球门前。他很乐意做这些让绝大多数人讨厌的举动。他特别享受别人对他的嘘声和骂声,因为他坚信自己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然后他可以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让所有人都闭嘴。
当布挺终于走到自己门前的时候,主裁判也吹响了下半场比赛开始的哨音。布挺站在门前,展开双臂,下午五点半的阳光从他身后低矮的看台上斜射过来,在地上拖出一道巨大的黑影,活像一个泰坦巨人。
布挺看着自己的黑影,双臂已经伸到了中场,几乎将半块球场置于他的阴影之下。他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