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一个不留神就会毙命。”
“呀,让人家崇拜你一下也不行啊。”安霓高昂的兴致马上锐减。“我是乡下土包子,没见过这档事,早知道当警察可以遇到这样惊险万分的事情,我应该放弃学习厨艺,报考警察学校才对!”
“噢,老天,我得先向警察学校报备,如果有个叫安霓的想报考女警,得无条件拒绝入学,以免被她破坏设备器材。”
“嘿!别看不起我。今天只是个意外。”她嘟起嘴。
“我哪敢看不起你!好吧,就说是意外,不过意外未免也太多了一点。”丁卫钢无奈地摇头叹气:“今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遇上你这个祸星,老让人诸事不顺。”
“我是祸星?”
“当然,不然还有谁?从你出现我就没遇上好事,一下子是炸弹,一下子又被追杀,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会跟我有关,又不是我找人杀你,炸弹也不是我放的,你自己没安太岁就说嘛,还扯到我身上。”
“当然和你有关,这些事都从你出现才开始,唉,真是倒八辈子的霉才会遇见你。”
丁卫钢这么一说,让安霓觉得满腹委屈。
“那些事又不是我惹出来的,只不过刚好被我遇见,若因为这样就把所有的祸事都算在我头上,太不公平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一定是我们相克,所以啊,喂,以后你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实在不喜欢女人家的婆婆妈妈,唆又吵杂,丁卫钢原本并不准备说这些一话,只是自从那天她说了那些喜欢他的话,害得他有些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所以干脆直截了当要她离他远一点。
安霓觉得很难过,原以为经过炸弹事件,丁卫钢会对她另眼看待,她可是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却没想到他反而想推开她、摆脱她。
一想到这,她不争气的眼泪又挤满了眼眶。强忍住泪滴不要落下,但就是偏偏不听使唤,安霓赶紧将脸别开,她不想让丁卫钢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还好丁卫钢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安霓趁机偷偷拭去眼角落下的泪水,却发现一面听着手机的丁卫钢,眼睛虽然目视前方,但却递了包面纸过来。
他还是注意到了。
安霓惊讶地转过头,注视着正专注着接电话的丁卫钢,尽管他刚刚还说她是祸星、扫把星,老实说她现在却一点也不介意了,刚刚和他的拌嘴,就像是老夫老妻吵架一样。
安霓喜欢这种感觉。她越来越确定,丁卫钢就是她想爱的那种男人,充满自信与骄傲,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味道。表面上阴沉冷酷,但内心却隐藏着一颗温柔细致的心。不像一般的男人,不是汲汲追求名利,就是满脑子的浆糊,口袋里不是计算器!就是保险套。
上天待她不薄,给了她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安霓记得宝珠姑妈曾对她说过,女人啊,是不该等待幸福追上来,而是该自己去创造。
一边想着,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上扬的唇型正好和圆滚滚的脸蛋相称,满心都是甜蜜的感觉。安霓知道自己不单单是眼睛,就连心里都只能容下丁卫钢一个人。
她恋爱了!
来到丁家之前,她已经喜欢上他,来到丁家之后,安霓发现自己更是以最快的速度爱上他。就像病毒分裂似的,从一开始的一个、两个,不断地繁衍,只要过一秒钟,就更爱他一点。
啊,爱情真是神奇!安霓两眼露出奇异的光芒,全都是针对他而来。
但是挂下电话的丁卫钢完全不明了安霓的心事,他的心已被另一件刚从电话中得知的谋杀案牵绊。
丁卫钢急速地将车子掉头。
“怎么了?”她问。
依然是那句老话:“喂,小表,把安全带系好!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但这一次安霓回了他一句:“我才不是小表呢!”?尚未到达前,丁卫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根据上级长官在电话中的指示,这可能是他从未遇过的案件。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件谋杀案,需要他到现场勘验。
这是头一回。
一心急于赶到命案现场的丁卫钢,没有多余的时间送安霓回家,只好载着她一同前往。
“喂,在车子里面等我。”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怎么这么唆!如果你不答应在车上乖乖等,我会找其它警员送你回去。”他严厉威胁说。
“好、好、好,依你的,不过,探头出来看自粕以吧。”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她穷蘑菇,匆忙下车的丁卫钢随即钻进人群,进入已被封锁的现场。
命案的现场是茂密竹林,平日人烟稀少,除了竹林地的主人清晨会到此整地、挖竹笋之外,不会有其它人经过。发现尸体的也正是这片竹林地的主人,他一早准备例行的工作,还未上工,便发现异样。
尸体被扔在竹林的一角,没有布袋、枯叶掩盖,所以在整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中,很容易被察觉。
然而这件谋杀案却和其它案件有着一个很大不同之处,那就是虽然尸体完整,没有缺少任何一个部位,但是惟独皮肤不见了。也就是说,尸体是以血肉模糊的残忍方式,被丢弃在竹林里。
包诡异的是,凶手似乎没有刻意隐瞒的打算。按正常的情况判断,凶手既然有充裕的时间剥去死者的皮肤,当然就更应该有时间分解尸体,或是挖洞掩埋。
在现场搜查的每个警察,脸色不但凝重,脸色也相当难看,不是铁青就是苍白。
丁卫钢第一眼见到,体内的五脏六腑几乎全翻搅起来,他必须用非常大的克制力,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好残忍的手法,凶手根本就是变态!
“有没有什么发现?”
比丁卫钢早到的吴两立,马上向他简单报告:“死者身高160,约50公斤,应该是名女性,按尸体腐败的情形看来,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正确的时间仍由法医鉴定后得知全身上下的皮肤均遭剥除,但除了头皮尸体旁边找到一块应该是死者的头皮,上面有红色的血迹,写着”
说到这里,吴两立显得有些犹豫。
丁卫钢马上追问:“写什么?”
吴两立抬起头凝视着他,轻轻、慢慢地说:“是一个丁字。”
丁卫钢的全身打着哆嗦,不寒而栗的冰凉,自脊椎慢慢地延伸到头顶。
“长官”
他阻止吴两立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了。等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马上给我一份。”
丁卫钢隐约可以感觉到某些事即将发生。那是出自动物的本能,当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难题与危险,他的直觉感到异样的变化。他彷佛被突如其来闪电击中,久久无法言语。
安霓从大老远就瞧见丁卫钢,他的反常神情让人觉得不对劲。
“还好吧?”
丁卫钢没有吭声,他径自坐上驾驶座,双手搁在方向盘上,眼神却仍然停留在命案现场。
她继续问:“听说很可怕是吗?刚刚抓了一个经过的警察问的,啧啧,光是听就觉得挺吓人的,你该不会是被骇人的情景吓住了?”
他仍然沉默不语。
安霓注意到他的额头正冒着汗,脸色也变得苍白,眼神有些游移和犹豫,呼吸也不太正常,变得有点急促。
“怎么了?”安霓凑近他:“你的表情好像难道你认识死者不成?”
丁卫钢发动车子,将油门踩到底,很快就驶离竹林地。
一路上他始终一语不发,坐在他身旁的安霓对他来说就像个没有实体的东西,像隐形人似的。无论她想尽办法想逗他说话,但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最后她感到发火。“喂喂,好歹也说句话呀?我还以为自己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我待在车上,我就坐着不离开,也没有妨碍你办事,干麻摆一张臭脸喂喂,说句话吧,你这样子看起来怪可怕的”
满脑子都是尸体,直觉他可能认识死者,还有那个“丁”字,丁卫钢哪听得进去安霓的话,他反复地在脑海中搜索着任何可供利用的线索,但都只是片段、零落的,从来没有一个案件令他如此感到棘手。
他知道,这绝对不会只是一宗谋杀案,而是第一起,接下来一定还会有类似的谋杀案,一宗又一宗接着发生,而且有八成以上的机率,自己和这件剥皮谋杀案脱离不了干系。
凶手绝不是普通的犯罪者,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一想到此,丁卫钢浑身的寒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