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年那老鞑子,原来是你爹吗?呵呵~有趣有趣,当真有趣。”
面对气势汹汹,战意高昂的术赤,宋帝昺却依旧气定神闲地安坐龙椅之中,似乎根本没有要站起来迎战的意思。
他十指交叠,双手虚托胸前,淡淡道:“不错不错,当年那老鞑子进来玄棺的时候,似乎也还比不上你这小鞑子此刻的修为,倒也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过,单凭这点本事,就想要报仇?小鞑子,究竟是你太高估自己,抑或太低估朕了?”
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术赤激动得浑身颤抖,近乎无法自制。他圆瞪着血红双眼,嘶声道:“宋帝昺,你百年修为,功力精纯,根基深厚无比,当然远胜过我。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强者必胜的定理。斗志、战略、甚至运气,都可以左右胜负。永不言败,打不死的精神,正是伟大成吉思汗留给我们后代子孙,最宝贵的财富!”
“呵呵~说得倒也蛮动听的嘛。”
宋帝昺安坐龙椅之上,淡淡道:“不过,单纯用嘴皮子,是不能打倒朕的。所以小鞑子,没必要再动口了,来真的动手吧。”
“如你……所愿!”
狂嗥声起,狼影破空。术赤纵身狂飙,笔直扑向宋帝昺。速度之快,比起刚才那一击,更要快了至少两倍以上。之所以能够爆发出如此超越极限的惊人高速,全因为术赤竟能把苍狼歼霸拳的两大杀招相互融合,同时施展。
“六合一身十成功力——瞬杀突击!”
完美!唯有以“完美”二字,才配得上术赤这一拳。无论力量的强悍,抑或招式的运用,甚至战术的把握,所有所有,都是如此地完美。这一击,堪称石破天惊,无坚不摧。即使宋帝昺修为再高也罢,要接下这一招,最低限度,他总必须站起来再说吧?
根本……没有需要!电光石火之际,但见宋帝昺好整以暇,依旧端坐不动。却陡然深深吸一口气,吐气扬声,暴喝道:“雕虫小技,给朕——破!”
震天暴吼,犹如旱天行雷,石破天惊!无俦音波形成雪崩海啸般的强大冲击力,迎面狂轰猛撼。术赤纵有长生天神功护体,可是在这狂暴音波冲击下,照样也要抵挡不住。他当场感觉两耳刺痛,双眼发黑,身形不由自主,就是往下一沉。“呯~”重重撞在金阶之上,苍狼歼霸拳招不成招,攻势未发先溃。
此时此刻,假如宋帝昺乘机离座出手的话,那么只要随便一招,就能轻而易举地取了术赤性命。然而,宋帝昺自矜身份,竟不肯乘人之危。
宋帝昺屈曲手指,轻敲龙椅扶把。淡淡道:“小鞑子,在朕面前,参拜跪磕,本属理所当然。但所谓三跪九叩之礼,却也不是这样子的。回去多练几年,再来向朕磕头吧。”
原是含怒挟愤,为了报复杀父之仇而出手。万没想到,宋帝昺竟一根指头都不动,单凭运气一喝,已经把自己的霸拳,破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再加上又被宋帝如此冷嘲热讽刺。刹那间,前所未有般强烈的巨大羞辱感,如洪水般冲刷着术赤的身体。
知耻近乎勇。毫无疑问,单论勇气的话,术赤绝不会输给任何人。面对宋帝昺的嘲笑,术赤竟不立刻站起,反而以四肢支撑着身体,背脊微弓。乍看之下,就似一头……蓄势待发,伺机而动,要看准机会才向敌人发动致死一击的:饿狼!
“胡噜噜~胡噜噜~胡噜噜噜噜~~”
阵阵低沉咆哮,不断从术赤喉间最深处发出。一阵紧似一阵,一声急似一声。大殿之上所有人,包括伯颜忽都皇后在内,所有人听了这声音,都禁不住当场为之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正在漆黑一片,无星无月的漆黑深夜之中,行走于冰天雪地的荒凉旷野里,却遭遇饥饿狼群所觊觎,被那碧绿如鬼火般的目光所凝视锁定一样。
与此同时,术赤的皮肤毛孔之中,竟不断向外渗出阵阵殷红如血的雾气。血雾越聚越多,越聚越浓,不过眨眼工夫,这大片血雾,赫然凝聚成另一头栩栩如生的巨大饿狼。
无声无息之间,肃杀气氛,竟已笼罩了整座金銮殿。在这血狼影响之下,在场的所有人,也不自禁地感觉心跳加速,而且越来越快,越跳越急,几乎难以自制。如此异状,伯颜忽都皇后看在眼里,禁不住登时失声惊叫道:“难道是……血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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