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平最佩服的就是秦淮茹这一点,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就是有本事自说自话,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抬起眼皮看向秦淮茹,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秦淮茹也不尴尬,又把目光落在傻柱身上:
“柱子,今儿你做的肉实在是太香了,棒梗那孩子在屋子里闹得不行,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看能不能……”
秦淮茹说到这儿,眉头微微皱起来,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为难。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傻柱,似带着几分哀求,几分苦涩。
傻柱最见不得这个,一颗心顿时就软了,正要点头答应,却感觉小腿一疼,扭头一看,发现易云平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
“贾嫂子,柱子哥他就是个帮着忙活的厨子,你要饭不找正主找厨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让他偷点儿给你?”
秦淮茹一听易云平这话,脸“噌”的一下子就红了,先是欲泫欲泣地看了傻柱一眼,这才似慌乱的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柱子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淮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把易云平骂了个狗血喷头,她还能不知道傻柱只是帮着做饭的厨子吗?
她之所以跟傻柱开口,不就是害怕自己直接跟一大爷开口被拒绝,这才让傻柱跟一大爷开口吗?
如此,一大爷如果拒绝,那她的脸面也相对好看一些。一大爷如果答应,那她也是从傻柱这儿拿的东西,承的是傻柱的情。
傻柱见秦淮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当即摆摆手正要说话,却又被易云平抢了先:
“贾嫂子,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知道今天这肉是我从乡下带来的,还是不知道这儿是我叔叔婶婶家?”
“你家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没错。可院子里这么多户人家,家家户户的孩子谁家不是长身体的时候?”
“怎么着,人家那没爹没妈的,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的孩子,都还没到了上门要饭的地步,你们家这父母双全还有正式工作的家庭,反倒是见人家吃口好的,就抱着个碗,舔着一张大脸上门要饭来了?”
易云平这两句话说完,秦淮茹顿时面色涨红,雪白的牙齿死死咬着嘴唇,眼眶都红了,仿佛随时都可能流下眼泪来。
“你……云平,我们家和你叔叔家是多年的邻居,你这个当晚辈的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秦淮茹气不过,见傻柱这会儿也站在原地不肯帮自己说话,一大爷和一大妈更是跟局外人一样的看热闹,就知道今儿这肉肯定是要不到了。
不过,肉没有要到,她总不能还带着一肚子气回去吧?
易云平见秦淮茹用辈分压人,冷笑一声,满脸不屑:
“贾嫂子你个当大辈的都能做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情来,还怕我这当小辈的说几句嘴?”
“我叔叔婶子不开口,那是因为他们是长辈,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我易云平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我今儿还就把话放这儿了,这前后院家里头困难的,有一户算一户,一人一块鸡肉,一碗鸡汤,你们家……除外!”
秦淮茹气得双眼发黑,只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个大洞让自己钻进去。
她虽然是从农村嫁到城里来的,但在院子里却最是看重名声。平日里众人见到她,谁不说一声贤惠善良,孝顺婆婆,照顾孩子,比城里媳妇都做得好?
如今被易云平这么一个小辈说得抬不起头来,以后她还怎么在院子里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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