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这个人,虽然不像易中海那么爱名,但好歹也是自诩要当领导的人。
当着满院子人的面,被贾章氏堵在门口这么叫魂,一张老脸那真是丢得干干净净。
二大妈站在自家门口要把贾章氏拉起来,但是拉了几次都没用,贾章氏的屁股就像是在地下生了根,怎么拉都不起来。
这时候,刘海忠两口子心底忍不住开始念叨,平日里不待见的那两个儿子,要是两个儿子在家,好歹也是两个大小伙子,能让贾章氏这么嚣张?
贾章氏嚎了半个小时不带重样的,院子里人全都吃完饭,搬着个小马扎坐在门口,三三两两地扯着闲篇儿,听着贾章氏叫魂。
反正,只要不是叫老贾和贾东旭来害自己家,大伙儿也是很慷慨的,什么封建不封建,迷信不迷信的,权当热闹看。
刘海忠黑着一张脸躺在炕上,时不时地透过玻璃窗看一眼贾章氏,气得心脏都要从胸口窜出来了。
刚刚吃了晚饭,他喝了一肚子汤这会儿正憋着尿呢,可实在不敢出门。
别的不说,万一出门被贾章氏抱住大腿嚎,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一个憋不住给贾章氏洗洗脸,润润喉,那贾章氏还不得找自己拼命!
“我说,老婆子,给她拿五毛钱,让她赶紧滚,再不滚我都要尿裤子了。”
二大妈知道给钱不是长久之计,但也实在没办法,总不能真让老爷们不出门吧,只能从裤兜掏了五毛钱给了贾章氏。
贾章氏一见五毛钱,顿时双眼一亮,感觉冥冥之中似乎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不过,她也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拿了钱一抹脸,起身颠颠儿地就回家去了。
刘海忠见门口这尊瘟神总算是走了,心里头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下炕穿鞋出了屋子往公厕去了。
只不过,以前左邻右舍的见了他,全都一个个笑脸相迎,左一句“刘师傅”右一句“刘工”的打招呼。
可是,今天大伙儿看着他时,全都似笑非笑,指指点点,有那些嘴尖毛长的老娘们,还远远的“呸”他一口。
刘海忠这个气啊!
有心想要找这些人说道几句,但这会儿实在憋得厉害,只能先往厕所去了。
公厕不少蹲坑,刘海忠急急忙忙的冲进去,解开裤子一泻千里,终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浑身上下都舒服得哆嗦了一下。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嗤嗤嗤”的声音。
“什么声儿?”
刘海忠有点疑惑,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也停下来,屏住呼吸仔细听。
“砰,砰”
两声闷响,厕所突然就炸了。
刘海中被吓的浑身一个激灵,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蹲坑上。
木制的厕板“咔嚓”一声,直接裂成两半,刘海中只感觉身体一轻,人就已经掉进厕所去了。
夏天的厕所可不同冬天那样冻得瓷实,汤汤水水的里面可真不少料。
刘海中一落进去直接就来了一口,不过好在上月底居委会刚刚组织人掏过粪,要不然一米多的粪坑那是真能淹死人。
棒梗这小子听着厕所传来的动静,胖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一溜烟儿地扭头跑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黑,胡同巷子不少老爷们都坐着扯闲篇儿,一听这动静顿时就知道出事了。
几个老爷们急匆匆地赶过去,就见公厕里面有一个蹲坑的厕板已经一分为二,厕所下面还有个人。
那人浑身上下黄的黑的,汤汤水水还有一条条恶心的蛆虫挂得到处都是,那味道冲得辣眼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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