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德音就悔恨地想要撞墙,他的妻子女儿就是再不对,也不应该是她能够作弄的。
就在德音反省之际,明湛终于开了尊口,“看来长青教了你不少。”
“长公公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明日同长青一起过来伺候。”
德音不敢置信,一时忘记了“不能直视贵人”,抬头直愣愣地盯着上方的龙颜,就见剑眉一跳,“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规矩了。”
“不不不,奴婢知错,奴婢、奴婢只是太高兴了。”德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本想着离开前向陛下道别,没想到被馅儿饼砸中,让她不知所措,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深吸一口气,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谢陛下隆恩。”
“下去吧。”
德音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坐在太师椅上的帝王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德音一出门,长青就将她拉到一旁,忙问道:“怎么样,成了。”
这话倒是肯定,德音脸上的喜色太过明显了,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陛下说、说……”
德音一句话喘了三次,长青性急,连连追问,“……陛下、陛下说我从明日起,可以跟在身边伺候了。”
“哎呦,你这丫头运道还真是好,知道我熬了多少年才能在御前侍奉吗?”
德音一脸好奇,凑到长青跟前问道:“多少年?”
“十三年。”看着德音一脸崇拜的样子,长青得意一笑,多少人肖尖了脑袋想要往陛下跟前凑,可最后,可就只有他一个人。
“好了,快回去歇息吧,明日你可得早起,若是耽误了,那可就不好了。”
“是,德音多谢公公提点。”
回到房间后,德音仍不敢置信,摸着胸口的铜板,粗糙的纹路摩挲着她的手指,这才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太过高兴,德音竟然难得地失眠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时,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眼睛下有两道青影,不过时间就快要到了,帕子沾了些凉水,随便抹了几把,便来前去与长青汇合。
“自半月前开始,各城门都安排了哨兵严加搜查每个出入京城的人,还出动了巡防营的人每日巡逻,每两个时辰换次岗,陛下,幕后之人来者不善,若是贸然进京恐怕就中了这些人的诡计啊。”
明湛在此之前也想到了如今的情形,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有巡防营的人,巡防营……郎坤……
德音和长青站在后面充当背景板,虽没有亲眼看到,但听唐将军这么描述,想来这些人已做好完全的准备,是不想陛下活着回去了。从长青那里知道,兵分三路,已有一路人马未出十日就被尽数斩杀在赣地,湖州水路的那一队人马到如今也了无音讯,估计是凶多吉少。。
德音感到背脊发凉,明明今日还算凉爽,她的后背竟出了冷汗。
“你那几名探子现在如何?”
“禀陛下,他们现在在城中一户小巷子中,那里是臣属下的一所老宅子,因跟着微臣去了锦州,那地方便一直闲置。”
“嗯,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京中倒是出乎朕的意料,看来这幕后之人倒是对朕的行踪很了解,早早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朕自投罗网。”
这时谁都不敢说话,知道陛下行踪的就只有这随行的几人,这时开口,不是枪打出头鸟吗?帝王虽还是一派冷静自持之色,可从这话语中不难听出这话里的讥讽之意。
“你先下去,待朕好好想想。”
“是,末将告退。”
德音一直看着着绣着锦鲤的绣花鞋,仿佛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看得眼睛出现重像都没移开过眼睛。
“长青,看来这京中有人是不想朕回去啊,你说是谁呢,是太子吗!。”
长青听到,径直跪到地上去,这等大事那是他这小小阉人能够谈论的,德音见此也跟着跪了下去,头紧贴着地面,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皇家秘闻不是她这等小人能听的。
唐源辉提到巡防营的时候,明湛就想到了,朗坤,太子的小舅子,除了太子,还有谁能叫的动他。不过他到底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孩儿想的那般坏,他宁愿相信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不过先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子,他当日离京之时命太子监国,京中这么大的动静,他不相信太子毫不知情,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王负手而立,背影修长挺拔,仿若老鹤孤松,从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一路上有千难万难,什么骨肉亲情、什么夫妻情深都注定与他无缘。可他一步都不能退,他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只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