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从来都是一点就通,这种人修行起来,太让人羡慕了。
“污秽且先不谈。这金光庵景色宜人,为何单单就枯了一口井?要知道不远处可是有立在湖面上的湖心亭呢。”
九叔一番考校顾明的样子,提出了问题。
“缺!”
“不错!缺就是变数,补上缺漏就是圆满。”
“如此说来,这缺漏处却也是污秽得以控制法器的原因吧。”
“是的!等你启动阵法,将水补上。它应该会邀请你的。”
“师父......。”
九叔额头上汗珠滑动声,在顾明耳中清晰可闻。还有怕顾明听到而强制掩饰的呼吸声,更有凭着脱力的肉身竟也要布下大阵,只是为了帮徒弟获取法器。
“好了好了!弄好了!你调息一下,准备启动阵法吧。”
顾明不再言语,将九叔的恩情牢牢记下。侧过脸,不让九叔看到已经浸湿的眼罩。
“是,师父!”
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配合脚下混元罡步指引内息进入阵中。
“哗哗哗!”
潺潺流水声入耳,地下不知名之处,正有一条条水流冲破障碍,击碎屏障,逐渐汇聚再一起。
水流越来越大,渐渐的宛若一条蛟龙。在枯井的震动中,升腾而起的水流,高高的激射上天。落下的水珠就像下了场细雨,涤净了金光庵久久不散的腥臊气。
顾明身形在空气突然间一阵扭曲后消失不见,而九叔见到这番景象并未显得惊慌,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把握好机缘啊......顾明!”
顾明前一刻还在枯井旁,后一刻就来到了一处不知名之处。而这不知名之处,竟似有人诵经的声音传来。
诵经声似在耳边,也似在天边。不让人觉得伟岸,也不会让人觉得低贱。犹如母亲喋喋不休的关怀之语,也像人孜孜不倦对爱宠的叨唠之言。
“所有一切众生,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既非菩萨......。”
一道身影背对着顾明,端坐于蒲团之上。那身影不时的闪动着,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察觉到顾明,那身影停下了诵经声。
“竟是茅山道友,我还以为那污秽......咦!你这份功德......。”
顾明微微躬身,面色庄严的打了个稽首。
“大师!”
“大......师么!倒是许久不曾听闻了。你既来了......那污秽......。”
“祛除了!”
“......。”
见那身影沉默不语,顾明心下已有了猜测。
“大师.....莫非与那污秽....有旧!”
“......嗯....有!”
“那......抱歉了!”
“不必如此,只是有些怜惜它罢了!”
“呃......大......果然是释家高人呢。”
“何意?”
顾明站直身子,不再以礼相待。反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可知那污秽害了多少性命!”
“......。”
“你可知有多少家庭因那污秽而毁于一旦!”
“......。”
“你可知有多少因果就此纠缠不休!”
“......。”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怜惜个毛啊!被害的那些就不是生命吗?以你这份能为,你若不愿意,我特么才不信那污秽能利用这法器的力量。”
“......道友....你着相了!”
“真特么搞笑,天天念个鸟经屁事不干。有事见不到你们,没事冒出来扎眼。这天下都乱成啥了,能把那半阖的眼皮抬一抬吗?”
“......。”
“我不予与你多言,走开吧,这法器......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