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失神。
一瞬之后,“啊——”一声吼叫冲入耳膜,林双举着粗重树枝狠狠打在山狗身上,“放开他,放开他!”
山狗吃痛,拾年只觉得身上一轻,山狗已经“嗷呜嗷呜”跑开。
举着的林双还不放松警戒,树枝连挥,在它后腿和屁股上又猛垂了几下。打的山狗箭一样的冲入山林。
林双把树枝一丢,拉起拾年,“快走,这东西狡猾的很,说不定带一群回来追我们。”
这么一提,谁也不敢怠慢,毕竟大家都知道山狗是群居动物。
拾年也没再提从高处看大山全貌的事,然而后面的路出奇的顺,不多时,一个建在小坡上的农家院子映入眼帘。
“这是我家。”林双套出钥匙,打开院门上挂的大锁。
里面是一座有些破落的小房子,只有一层,虽然有几天没人住,却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人极爱干净,小院儿打扫的整整齐齐,水缸上盖着木盖子,房门上挂着一对对联。
拾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无所从来,实非诸相。得成于忍,不住其心。这不是一般的对联吧?”
“题《金刚经》的句子,奶奶让我写的。”
“无所从来,实非诸相。得成于忍,不住其心。”拾年又读了一遍,这一次却注意看了题字的风骨,转折有劲,字体圆润,完全看不出出自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人。
林双推开房门,挥了挥空气里的扬尘,几日没人,房子里落了一些灰,他摸到开关,打开电灯,然后注意到了拾年的手,“呀,你受伤了,还在流血呢,快进来上点药水。”
拾年并不在意一点擦伤,他站在门里,打量着这个类似客厅功能的房间,一张八仙桌,几个凳子,一个米缸有一些小罐子,墙上贴着奖状和照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林双的声音从隔壁房间飘来,“你先坐一下,等我找一下药水。”
拾年抬头看照片里咧嘴笑的小婴儿,看五官和轮廓那应该是林双小时候,他长得像抱着他的年轻女性,那应该是他的母亲,另一边站着的男子很斯文,气质干净,应该是他的父亲。
但除了这一张满月照,房间里其他的照片,再没有见过这对年轻的夫妻。
“诶,你怎么还没坐下?”林双抱着几个瓶瓶罐罐出来。
拾年闻言收回目光,把手伸出来给他看,“已经结痂了。”
“那也要小心啊,我给你上点消毒药水。哎,不对,刚才山狗还咬你了吧,有没有哪里咬到了?”
林双低着头,像捧着宝贝一样,把拾年的手来来回回翻看,一直到确定拾年没被山狗咬,才松了口气,又拿了一个棉签去沾红药水。
红药水有几年时间了,有一些儿干,林双很不好意思,“最近几年我不调皮了,就很少需要用到药水。等回到县城,你一定要去医院看一看,最好打个狂犬疫苗。刚才山狗正好咬的你这只手,也许有口水沾到伤口,那样也是有危险的,狂犬病毒能潜伏十多年。你千万别掉以轻心,还是打狂犬疫苗比较安全。”
他碎碎念着,拾年一声不响的听着。
末了,林双拿出纱布给拾年把手包起来,然后注意到彼此身上不算干净的衣服,诚恳的问拾年,“你要不要洗脸?我帮你绞毛巾,你现在最好别碰水。”
呵,看来他是有够脏的,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拾年点头。
林双立刻去院子的水缸里取了水,绞了毛巾递给他,然后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睡一会吧,等回去的时候我喊你。”
拾年把毛巾还给他,“睡哪儿呢?”
这是个问题,一间奶奶的房间他不太方便去住,而剩下的只有林双房间有床。因为林双长期不在家,床上的铺盖已经收了起来,还得铺上才能休息。
“你睡我哪儿吧,我整理一下带去医院的东西,本来也不困。我现在去收拾一下我那房间的床铺,你等一下。”
林双回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拾年一个人。
拾年看看被小心包裹起来的左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山里的信号一直断断续续,眼下也不过一格信号。
拾年打开专门的软件,一,二,三,四……软件联网,屏幕显示系统正常,正在进行搜索……
几秒钟之后,一个红色的点亮起来,下派的文字显示:已找到目标,已定位目标,现在距离目标十三米。
拾年站起身,跟着屏幕箭头,往林双奶奶的房间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