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新法,到底新在何处?”
仙门郡。
衣冠整齐的孔衍孔老爷子,将本郡三姓士族,以及上至郡守,下至书吏的府衙人员,全部聚集在朝庙对面,那所陈仲曾经暂居的小茅屋中。
桓志那些人在檀德台讲新政。
孔衍在仙门郡,一样讲!
“孔休远疾呼核名实,大张旗鼓写了一部什么《人物志》,老夫就要问问了,自前汉以来,朝廷定下州、郡举孝廉,察茂才之制,孝廉茂才不就是名?举、察不就是核?”
“这核名实,何新之有?”
“谢公甫主张立法术,法家之术,中古便已有之!近古多少宗门、诸侯变法,皆是旋起旋灭,若非两汉以来,参用儒、道,焉能奄有天下数百载?”
“这立法术,何新之有?”
亏得孔老爷子修为足够,不会出现飞唾沫星子的状况。
否则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洗脸。
在孔衍面前,茅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发言反驳。
倒不是身份上的没资格。
而是试图那么做的人,三言两语就被老爷子引经据典,问得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被灰溜溜地骂出门去。
灰溜溜出门的,正是苏元明。
此时此刻,就在老爷子继续大展神威的空档。
苏元明肩膀上扛着一只圆脑袋尖耳朵的小东西,正是那家在山中的九环狸,偷偷溜进了仙门左氏的后园当中!
眼下左氏稍稍重要点的人物,都被拘在茅庐。
忍受着大太阳炙烤下,茅庐里闷热且充斥腐草味的“优越”环境。
没办法,仙门郡的学宫本是和朝庙挨着的。
仙门数次城破,朝庙被焚,学宫更是早就成了废墟。
朝庙尚且能够被修复一间正殿。
学宫嘛,也就是留下一地炭黑的待遇。
故而孔衍老爷子到了之后,第一站考察学宫,就看到个荒草萋萋的一派自然景象。
当然,老爷子不是过来上任做郡守的。
所以他没资格要求必须立即重建学宫。
那么,朝庙对面那间据说开设过道观,讲授过学问的茅屋就不错!
再一打听,茅屋的主人出门游历,只剩个小徒弟看守。
很好,茅屋借来用用。
使用费就是孔盛斋老先生顺手替主人教导教导小徒弟!
至于其他有幸接受孔老先生教诲的士族们,环境好不好的,有什么资格抱怨吗?
“李大叔、李大叔……”
苏元明低声呼唤着。
九环狸则踮着脚,四处张望,帮着望风。
听到苏元明呼唤。
一间不起眼的偏僻柴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房门。
之前被苏元明找去,给陈仲修城外道观的李木匠,探出了头来。
苏元明急忙走了过去。
只见柴房内,除去李木匠,还有两名婆子和一个汉子。
三个人都是干瘦干瘦,只除了两个婆子胸口鼓囊囊的,与她们的身材很不相衬。
苏元明却并不惊讶,因为这几日他、九环狸,在孔衍的刻意打配合之下,又有李木匠牵线,已经见到了数十名类似的男人、女人。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