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着急上火地跟她讲了她妹自杀的事, 让她赶紧出去看看。
简悦懿当即装出一脸震惊, 不敢置信的表情, 快步从里屋走了出去。
堂屋里人声吵杂,简春莉已经被人抬到屋里唯一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上坐着。爷奶、大伯,还有不少乡亲都围着她, 生怕她真出事了。
有人嘴硬心软, 骂道:“怎么这么不懂事?父母健在, 你居然就要扔下父母,自己去死!你这不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又有人骂:“你这是大不孝!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去死!你到底有啥事儿想不开啊?要不,说出来让大家参谋参谋?”
简春莉又不是真的想死, 哪里听得进去人们的话?她倒是准确地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 搜寻出来了她姐的存在, 一只尔康手探出, 悲呼一声:“姐——,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呜呜呜……”
简悦懿快步走进人堆里, 也不嫌脏, 握住亲妹的手, 满眼泪花:“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呢?”
“姐, 你离开了我,我迟早也是死路一条……与其被霉运折磨而终,倒不如……倒不如自绝性命,也好少受些痛苦!”
说着,简春莉又勉力跪到了地上, 博取同情地给她磕头:“姐,你回家吧!我求你了!没有你的福运庇佑,我连走个平路都要摔跤!这两天,我连视力都开始下降了,有时候看东西模糊得不行……乡亲们也不待见我……”她委屈地望了望周围的乡亲,“他们一看到我,就朝我泼狗血、淋凉水……我……呜呜呜……”
在场的曾收拾过简春莉的乡亲们,顿时都缩了缩脖子:我滴妈呀!难不成这才是让她跳河的真正原因?
想到自己差点害得一个年轻的大姑娘自杀,大伙儿都自责不已,纷纷开口劝简悦懿:
——“你妹挺可怜的,要不,你回家陪陪她吧?有亲姐姐开导,她肯定就不会老想着自杀了。”
——“一家人哪儿来的隔夜仇,你说是不是?照我看,你们以后还是和和睦睦地过日子最好。”
——“就为了一个大学名额反目成仇,她真要死了,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简悦懿根本不按理出牌,她着紧地道:“现在重点是回家吗?不是!是怎么改变你的运气才对!姐能保得了你一时,保得了你一辈子吗?难不成你以后嫁人了,姐还能陪着你住到你婆家去?”
看到亲姐这么关心自己,简春莉还感动了一下:“那姐的意思是……”
“你不是找了个会施法术的道士吗?他是不是能帮忙把我的好运换到你身上?”她捉住她的肩膀,明明是老鹰捉小鸡的姿势,却硬生生被她凹成对她的关切,“要是能,就赶紧换吧!姐一定会护你周全的!就让霉运转移到姐身上来,让姐代你去死吧!”
啊?!
这个转折太神奇,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简春莉都被吓傻了!她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连连摆手:“没没,没有道士啊!哪儿来的道士?”
简悦懿悲痛地道:“事关生死大事,你会起这样的念头是很正常的。姐完全理解!我俩一母同胞所生,相处十几载,我断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的!你就把那个道士叫出来,把姐的气运换走吧!”
简春莉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哪儿敢认账?“没有,姐,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走到哪儿都能带着我这个倒霉蛋,让我沾沾你的福气就行了!”
简悦懿更痛心了,她唤道:“哥?哥你在哪儿?你不是跟我说,这几天小妹都在跟一个道士接触吗?你快出来说服小妹,让她别太为我着想,赶紧换了气运,以后好好过日子!”
简晓辉头都大了,他冲进人群,生平头一次骂了自己大妹:“你疯了?!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让你知道,小妹根本没把你当亲姐姐看待!她不仅谋算过你的清大名额,也谋算过我的,现在更是想抢你的运气!你看看她,她两天连着溺了两次水,你要跟她换了运气,连着溺水的就是你!”
在发现春莉和陌生人接触之后,简晓辉就把事情告诉了他大妹。可他大妹却一点都没引起重视。他心里担忧,就暗中跟着那个陌生人回了后者的居所。
再一打听,才发现这男的居然是一个道士,因为破四旧运动而还了俗。但他在他们那边还挺有名,听说不管辟邪杀妖,还是招魂镇魄,只要有人出得起钱,他就能做。
简晓辉打听好后,总觉得这人好像比公社里的崔神婆还厉害。觉得事情不简单,春莉可能要害人,就赶紧回来跟大妹说了。
大妹当时沉默良久,才对他道:“哥,你放心,她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他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她语气这么笃定,可今天看到幺妹这般作妖,而且还指名点姓要见大妹,
他马上就明白了,大妹果然料对了!
“你别傻了!像这种害人的东西,咱没有见一次打一次就算好的了,你还要把气运换给她?!”简晓辉几乎快抓狂,“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有人作证,周围的人也迅速反应过来,敢情简春莉不是自杀,是来逼她姐换运气给她的呀?!
刚刚还在劝简悦懿不要记仇的人,简直想自扇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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