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知!”
“这般行事做派一扫吴王忧患,当真聪明的紧,为何这天赐良才唯独缺了德行!前几日与李屿弗相交甚密,没学到好的,混世学了个十足。真若解决麻烦为何不来找朕,只要他开口,朕会不允?偏偏行这下下之策!”
对着这番牢骚,杜继师却是不以为意,面无表情道:“陛下尚可自虑,方文终究年少,轻狂了些,做了出格之事亦在情理之中。”
“年少轻狂?你觉得这是年少轻狂!这小子看的比谁都清楚,心中不知打着什么算盘,竟敢破了朕的宵禁!”面色阴沉的起身,景阳气的直跺脚。这个先例一开,以后便不知多出多少不安分,朝中局势看似君臣一体,上下一团和气,但真就这么四平八稳无懈可击吗?
如果是,还需他每日操什么心,早已垂衣拱手治天下了!
“陛下明鉴,您当真不知他在做什么?”
景阳一惊,顿时动容,望着杜继师的面庞深深皱眉。
“右相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散朝之时,齐国公与微臣论,言及一些事情,请微臣带话!”
眼中闪烁几许寒芒,挥手屏退左右,景阳道:“什么话?”
杜继师深深行礼,埋头不起,“齐国公说,一切望陛下宽宏,方文此举不过为求自保!”
“自保?”嗤笑一声,景阳道:“朕给他圣眷如此之深,遂许议政,尚书守职,哪一个不是军国之重,一言一行定鼎万千生灵之位,小小年纪虽无名声,已然是位高权重,谁来动他不要掂量掂量,朕这关谁人能过,还需自保?他”
杜继师埋头不起,一言不发。自顾自言语的景阳余光不经意瞥见,顿时惊醒,脚步一顿睁大眼睛,“莫非是朕?朕给的恩宠,太重,他受不起?”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样的道理景阳怎会不懂?不过气急攻心扰乱思维,有所疏漏而已,如今被杜继师点提自是恍然大悟,一语道破天机。
“依臣之见,确然如此!自他江州成名以来,帝京留心他者数不胜数,且皆帝京勋贵门阀,难以招惹。而今他初至帝京不过几日,先后便有中庸、治国等事,昨日更兼稳定国事的马蹄铁,一切都太过出众。”
“加之江州之时,已有患治天花与余粮之策,无一不是亘古罕见之行,实为国中栋梁。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终究太过年轻,比不得根基深厚的世家,少了几十年打磨,太过老成锋利,不免刺伤他人!”
“所以”
“所以他就做了混账事,寒朕的心!”景阳皱眉接道,旋即有些哭笑不得,“混账就是混账,做事都这般的模样!天下求受恩宠者不可胜数,费尽心机摆脱的还真是独一份!”
叹了口气,铁青的脸色缓缓是平复如常,不见任何愠色。身为帝王,这些功夫不过尔尔。
“也罢,懂得韬光养晦还有得救,不想风头太盛朕便成全他!令,暂免方文尚书守职,不得议政,鸿图学士先留着吧,还要南书致学!”
想了想,似是觉得不妥,“另,清月公主府明日动工,西行二里竣别院,四品公爵规格!叫某些人看看,朕的人,便是韬光养晦也不是他们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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