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他们在岁柏山的山根处,盖了一间石墙草房,佳勃满心欢欣,毕竟有个属于他们俩的家了。
这里远离村子,也没有谁经常上得山来,倒也安全。
每当在田间劳作时,她都会期盼着天黑下来,那样心上人才能悄悄回来,也有时,清智和尚会因为公务不能前来。
他便会放飞那只听话的野鸠,传讯给佳勃,佳勃再将野鸠腿上绑缚上自己日夜佩身的琼瑶玉石,只要清智和尚见了定情信物,便心安了。
佳勃赠给清智和尚的信物则是一块上好琼玖玉石。
因此这两件信物便时时在野鸠腿上循环往复——报来彼此的平安。
正是:
野鸠野鸠
无食我稷
野鸠野鸠
带来琼瑶
野鸠野鸠
未饮我水
野鸠野鸠
送去琼玖
这天,清智和尚又来到岁柏山,他砍了一棵大树,欲要锯成木板,然后做些家具用。无意间,说起几天前的一件怪事。
清智和尚说:几天前,有个鬼卒带来一个新鬼,这新鬼长得高高瘦瘦,身体却异常虚弱,连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而且还是在醉酒中,一身的酒气,不时呕吐,问他什么,也只是倦迷迷的,不作答。
阎王爷过来询问,他也不说话,后来,一个鬼卒过来对我说:“快些为他登记入册,这是郑袖夫人吩咐的……”
站在一旁的阎王爷问那鬼卒:“他是如何跃过阴阳涧的?……”
鬼卒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阎王爷不禁皱眉寻思,料到这定是个寿夭未尽的人,在阴阳涧那里,定是有谁做了手脚,这鬼厮做手脚有何目的呢?
阎王爷觉得疑点重重,并让他摸摸此新鬼的脉相,待清智和尚手搭其腕,不禁大惊失色:此新鬼不仅没有阴脉内征,而且阳脉尚盛,虽说有些“浮”,却并非太“迟”,虽说略微“沉”些,却又不“数”(shuo),他的脉相,虽有些混乱,但并非入阴之象。
看来是有鬼厮在捣乱。
阎王爷让我将那新鬼好生照管,自去找郑袖理论。
不料郑袖不以为然:“我要他来阴世,是有用的,阎王大士就别过问了!……”
阎王说:“只可惜,我已将此新鬼送过阴阳涧……”
郑袖勃然变色:“你……你……你……”
阎王爷退出水肖殿,疾步赶到典册司清智和尚身边:“快!随我将此新鬼送回阳界……”
就这样,阎王爷和我将那新鬼放了。
佳勃琢磨起这个新鬼相貌,却不十分有印象,再说偌大一个阳间,人如蝗蚁,谁知又是谁呢?不会是楚江童的。
“那这样,阎王爷不是又得罪了扰世妖蛛郑袖么?”
“这是自然,只是郑袖不太敢直接得罪阎王爷……”
佳勃的心里却萌生了一个计划,那便是刺杀扰世妖蛛郑袖。
这个计划,她谁也没有告诉,连清智和尚也没有,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怕他担心和阻挠自己。
她也曾有过刺杀王贲的念头。只是他身边甲胄如林,根本做不到。
若是老公公雍门司马在,那或许有办法行刺王贲,此时只好再等时机不迟。
妖蛛不除,阴世永无宁日。
真难预知这个妖蛛接下来还将有什么动作,民怨官怒,一片沸沸扬扬的不满,只是妖蛛势力太大,下边民众正在静等机会。
佳勃望着一向做事认真的清智和尚,心里暖暖的,这段日子里,他们虽说不能天天厮守,却也是三天两头的见面。
清智和尚待人诚恳,心地善良,又对佳勃悉心呵护,事事处处总是先想着佳勃,有时佳勃使点小性子小脾气,他也只是忍让,由着她。
这一日,佳勃突然要他为自己做一张弓。
清智和尚笑嘻嘻地问道:“一个女人家,做弓干什么?难道也想做一个女将不成?我这里有一根夺魂棍,还是拿去练吧!”
佳勃扑哧笑了:“别吐荤话啊!……”
清智和尚挠挠光头:“嘿,我还真没吐荤话,这不是夺魂棍嘛……”
佳勃大笑起来:“是我想歪了想歪了,哎,有空教教我练夺魂棍法,不过,这弓一定要为我做。”清智和尚点点头,也好,在这荒山野岭的,是该有一张弓的,野兽出没,也该射杀些当作酒肴。
清智和尚虽说表面粗粗拉拉,心却细得如丝一般。待瞅了个空隙,便携佳勃进了老林,寻了几棵老些的竹子,一根水曲柳树干,带回来,剖皮烤煮,然后刮刮锯锯,不到两天,一张弓便造成了。
清智和尚又削削刮刮做了一些箭,锋利无比。
佳勃却不曾料到,他真有如此的手艺,待她伸手抓起弓来时,感觉轻重适宜,只是这拉动弓弦尚需费她好些气力。
清智和尚说:“佳勃,这拉弓得好好练,不练是拉不开弓的,这样吧!我先教你练练臂力……”
佳勃果真一板一眼的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