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休想伤我同类,他受我指使,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中年男士目光灼灼,脸色却不狰狞。
“噢!——明白了,你肯定就是那位白衣鬼士——商之岸!”楚江童一脸坦然与调皮,“早听眉月儿说过,不过,她口中的你,可是个正义可敬之鬼,今天,怎么反去帮恶鬼造祸于阳间呢?老子实在不解,哈哈哈……”
“楚江童,你少在这里提眉月儿,她和她的祖父乔耕弃阴投阳,已是我们的对敌,我尚且念及旧情,暂且不杀他们,待日后,定然不饶,今日,你却休想出得此庙门,来吧!”
只见白衣鬼士商之岸抖动蛇形斩魂剑,斜斜地刺来。
楚江童异常焦虑,曾听师父说过,阴魂被劫后,若将其返回阴墓,必须在夜里进行,绝不可在白日里去做。想想也是。将“爷爷”的阴魂放在阳间,一天也不行。因此,他与白衣鬼士商之岸的打斗中,便没法专心致志,仿佛眉月儿在一旁观战提醒,再说,这个商之岸,也并非地地道道的恶鬼啊!
第一回合下来,不分胜负。白衣鬼士商之岸虽然功力深厚,但在一个阳间年轻人的旺盛体力与功力面前,稍稍气喘,而楚江童,则气息均匀,面不改色。
“义士,能否听我一句忠告?”楚江童收剑护住爷爷奶奶,望着对面的白衣鬼士商之岸。
“讲,少罗嗦!”商之岸收敛调气。
“你我虽隔阴阳,但并非对敌,阴阳只可互生,并非如你所想的阳灭阴世,我们阳间人,逢节必祭,岁岁善祷,只求阴世平安,您也是一位荦荦大端的义鬼,万万不可听信恶鬼蛊惑,毁了这阴阳双衡,在下,只求你莫要扰我亲人,让我爷爷的阴魂入土为安好吗?”
“哈哈哈,笑话,一派胡言,阴阳双衡?岂有此理,你们阳间人,总是自私自利,我且问你,因何将我们好端端古城毁灭,致使鬼卒无处安身?难道你们没想过,那些被埋没于阴世的无辜众鬼吗?我们是逃出来了,他们呢?你们想过他们没有?我又受谁蛊惑?告诉你,我们只为阴世而战,不受谁蛊惑!来吧!接招——”
商之岸挥剑便攻,楚江童只好扬剑格挡,又打在一处。
天色渐渐亮起,只余一层浅浅的灰色。
楚江童咬牙痛下决心:必须快些结束这场无辜打斗,伤了他固然不好,但若不伤他,自己又如何带奶奶“爷爷”脱身。
“苦——禅——灵——悟——!”大喊一声。
一招虚实相加的“剑扫梨花”,随后跟进一招“夜鬼贴身!”
白衣鬼士商之岸一看对手这飞花一般的剑光,向自己卷来,便料到这是世间奇有的绝妙剑法,况且听到他大喊一声:苦禅灵悟,要知道,自己的雌性蛇形斩魂剑,与阎王爷的雄性蛇形斩魂剑,合体之后,也只怕这阳间的灵悟之气啊!
白衣鬼士拼命拆招,但是“剑扫梨花”一招是拆开了,但是“夜鬼贴身”却无法速决,对手的剑法和身体,如一团柔软的浆糊,粘住自己手中的蛇形斩魂剑。他想到,不能如此被动,便悄悄将手摸向后背,欲要扯下后背上的罩魂网,可就在这一分神之际。
呼——
楚江童突然抓了一把香炉里的沉香灰,飞手击中商之岸的眼睛,他大叫一声,双手急急去捂眼睛,手里的蛇形斩魂剑被楚江童的玄武霸天剑悬空击飞。
再看楚江童,几乎连想也不敢多想,一把扯过奶奶,转身,将其放在自己背上,另一只手抓住“爷爷”,施展遁形疾走轻功,冲出山庙,往山下奔去。
晨鸟唧唧,夜露涟涟。
爷爷的坟边,奶奶垂手而立,依然处于迷糊之中。
“爷爷”的手,冰凉彻骨,轻飘虚无。
本来想为其解开穴道,但是,还是犹豫了。望着越来越亮的天际,实在无法下手,若再迟疑,定然是将错就错。唉,怎么办?待来来回回徘徊了数遍,又连连摇头叹息,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杀死爷爷——
“爷爷,孙儿不孝,但是您阴魂被劫,若再如此下去,恐怕将没法回头,爷爷,今日孙儿的不孝,只待我入阴后再向你赔罪了!“
咬紧牙关,闭上眼,迅猛地向爷爷刺去……
啊——随后,他大叫一声,昏厥于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