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知道裁法先生什么时候带我们做事。”下垂手一个年轻人盯着牌桌,顺手打出一张白板,“白b!”
“斜奶。”另一个同伴将一张三筒扔进牌堆,舔着干裂的嘴唇骂道,“本地的小瘪三欺人太甚!当年在黄埔滩,阿拉连赤党的银行行长都敢杀,现在窝在这种小地方还要对一群本地瘪三低三下四,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三个开口的年轻人明显带着怨气,将一张索子牌重重的拍在桌上后,嘿嘿冷笑:“等裁法先生开口喽,不过他老人家现在在城里大鱼大肉,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们这帮兄弟了。”
这句话出口,牌桌上的气氛为之一静,最先开口的两个年轻人咳嗽两声,将目光移到别处,不敢搭话。
“阿兴,你对裁法先生有意见呀?”一直端坐在上垂手的年轻人摸着下巴上的青茬,似笑非笑望着刚刚开口同伴。
“哥,我不敢!”被叫做阿兴的年轻人微微低头,不过他嘴里虽然说不敢,但声音中却仍带着几分不满,“我只是觉得憋屈,大家当年和其他兄弟一样,都是一起跟裁法先生来的香港,到现在连拉洋车李阿四都有人叫一句四爷,谁还记得我们是谁?”
“原来是因为这种小事,放心,裁法先生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哥咧嘴一笑,像长辈一样揉了揉阿兴的头发。
阿兴叹口气,低声道:“哥,我知道裁法先生当然不会亏待兄弟,辛苦这么多年,抱怨一下嘛!”
“抱怨一下。”哥笑笑,轻轻拍了拍阿兴的脑袋,五指陡然发力,一把采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拉,阿兴痛苦的面容就随之仰起。
另外两个同伴见状,刚要起身相劝,被哥冰冷的眼神一扫,顿时噤若寒蝉,规规矩矩坐在原位,身体绷得笔直。
哥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望着阿兴冷哼一声,声音森然:“册那侬娘!抱怨?邓兴啊邓兴,你有什么资格抱怨?当年如果不是裁法先生带你来香港,你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跟黄金荣一起扫大街,连一口饱饭都别想吃!”
邓兴忍痛挣扎着想要脱身,伸手便要去抓哥的胳膊,哥不等他的指尖碰到自己,率先出手,一把就扭断了邓兴伸出的手腕。
手腕被扭断,邓兴整张脸都变得扭曲狰狞,身体禁不住蜷缩成一团。惨叫一声:“龚胜,侬娘……”
龚胜面色一冷,不等邓兴将后半句话骂出口,采着他头发的手往前狠狠一甩,邓兴的额头就狠狠的撞在牌桌边沿上。
鲜血顺着邓兴的额头流淌下来,邓兴被撞的头昏脑胀,整个身子就要瘫软在地。
龚胜不等邓兴瘫倒在地,再次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往前撞去,邓兴的额头和桌沿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宛如鼓声般一次次响起。
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碰撞声持续十余次,直到最后,邓兴半张脸都被撞得皮开肉绽,牙齿也被撞断几枚,有出气没进气后,龚胜这才松开他的头发。
随着龚胜将手松开,邓兴的身体就宛如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一下下痉挛着。
“小赤佬!骂我?”龚胜深吸几口气,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迹和头发,用力一只手揩揩汗,冲另外两个同伴咧嘴一笑,“兄弟一场,辛苦拉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