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刻两年第一次去膳堂吃饭。
一路上也没人跟他打什么招呼,甚至大多数人都唯恐躲之不及,云海楼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从祭祖大典一开始,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些人对他的排斥。
不过这么多年来,云海楼一个人早已习惯了,并不会有什么难过的地方。
云海楼默默地走进膳堂,取了午饭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别人不想搭理他,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去搭理别人。
可是世事难料,别的弟子只道他是走火入魔、险杀同门的云海楼,但刘云裳却不知道,刘云裳带着桓温留下的护卫进膳堂以后,已经是没有座位了,毕竟展旗峰的膳堂原本只是为展旗峰弟子服务的,没有那么多位置接纳所有的普通弟子。
虽然不至于人满为患,但即使大多数展旗峰弟子打饭回弟子居吃,膳堂还是座无虚席。
刘云裳秀美微蹙,扫了一眼整个膳堂,所有的地方都已经坐满了,唯有云海楼所在的地方,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人,刘云裳略微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去那里坐着吃饭,她刚到清微派,也没有自己的房间,只能在膳堂吃饭。
总不能让我去外面山上吃吧,这个人看上去也并不是很难相处,刘云裳如是想到。
就这样,刘云裳带着护卫,走到云海楼面前,脆声道:“这位师兄,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云海楼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刘云裳,点了点头,继而又专注地吃饭去了。
爱美乃人之天性,云海楼自然也不例外,刘云裳的美貌固然能让其侧目,但云海楼这么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却使得他不会过多地关注刘云裳、甚至主动去认识她。
其实从心里讲,云海楼对于陌生人还是相当抗拒的,这是源自他难以忘却的悲惨经历,源自他经历的各种冷眼与欺辱。
刘云裳看了一眼专注吃饭的云海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没有说什么,施施然地坐下,自顾自地吃起自己的饭菜来,那护卫也跟着坐在了刘云裳的身边。
三人就这么各自无言地吃着饭,谁也没有先说话,在喧闹的膳堂中,三人所在的地方却出奇的安静。
“哟!云师叔,真是好巧!”
这种安静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一道令人闻之生厌的声音传了过来,云海楼抬了抬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霍通!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方才祭祖大典上大出风头的白衢越。
云海楼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来干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霍通冷哼一声,脸色有些难看,他也不去答话,偏过头去对着刘云裳说道:“刘师叔刚刚入门还不知道,你面前这位可是咱们清微派鼎鼎大名,专好打伤同门的云师叔!两年前还差点杀害一名弟子呢。”
刘云裳乃是蔡卓阳的弟子,论辈分和云海楼是一样的。
刘云裳小嘴微张,有些惊讶地看着云海楼,云海楼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霍通又接着说道:“刘师叔可要小心此人,莫要那一天云师叔丧心病狂,伤着你就不好了噢!”
云海楼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说够了没有?”
这霍通与自己无冤无仇,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实在是让人忍受不能。
霍通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想起来那日云海楼惊人的力道与玄妙的速度,不由得有些心虚,但也不愿意在刘云裳的面前丢面子,加上他也有所依仗,也就丝毫不惧地说道:
“云师叔,敢做却不敢让我说不成?”霍通讥讽地说道:“还是说你怕刘师叔就此害怕你?恼羞成怒?”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一个被云长老捡回来的丧家之犬,还敢垂涎刘师叔不成!”
霍通骂的兴起,口中再无半点遮拦,云海楼咪了咪眼,心中已经震怒不已。
丧家之犬!
就凭这这四个字,我也不能饶了你!
云海楼心一横,陡然站起身来,元气包裹着的拳头猛然袭来,直奔霍通的面门而去,劲风四溢,云海楼这一拳几乎出尽全身的力气,毫无保留地轰向霍通。
“砰!”
这一拳并未砸实,而是砸到了另一包裹着元气的拳头上,云海楼被这股精纯的元气一震,忍不住退了三步,目光不善地看着拳头的主人。
白衢越!
白衢越微微一笑,和声道:“云师兄,一言不合便要动手吗?”
白衢越的父亲与云中仙等人同辈,自然是可以称呼云海楼为师兄的。
他面上虽然从容不迫,心下却大为吃惊,以他距离七魄半步之遥的境界,虽然是仓促出拳,却被一个小小的易筋境界弟子震的手腕生疼,这如何不让他吃惊。
看来霍通所言果然是真的,这云海楼当真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