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典”字将旗下,典韦策马而走,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本来他也像徐荣一般,沿途收拢徐荣军散卒,但是散卒并不像想象中的多,似乎有人先一步,把徐荣军逃卒收拢了去。
就算脑子不太灵光,但收敛了许多性子的典韦,也意识到此处有敌军大将在,那大将至少是胡车儿这一等级的。靠着个人威望,在收拢残兵。
于是典韦把四散去收拢徐荣军残卒的军队聚集起来,向西追击。
行了十余里,才在刚才察觉到了那敌军大将的行踪。
就在前方,就在前方了。典韦的双目中闪着与粗鲁外表,不符的睿智光芒,最终他扬手道:“停。”
迅速行动的军队立刻停了下来,显示出了典韦平时治军的严谨,令行禁止。
“将军,前方肯定有徐荣营大将。若是抓住了绝对是大功一件,为何命士卒们停下。”典韦身边的一个军侯,疑惑问道。
“此刻贼众,已经是惊弓之鸟,就算我们不追杀,他们也会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我们只要保持体力,稳步追杀到他们耗尽体力就行了。”典韦淡淡的道了一声,随即大声下令道:“吃干粮,等天色大亮,再行追杀。”
“诺。”典韦治军严厉,令出就不会反悔,军侯闻言也放下了心中的意见,大声应诺。
下令士卒啃吃干粮。
典韦也默默的下了战马,持着士卒递上来的干粮。
前方大将,典韦不得不谨慎。
按他从生活中的理解,徐荣就像是一支鸭子,而他就像是养鸭子的人。鸭子始终不肯进入巢穴,而且很生猛可能扎手。
要有耐心,耗尽了鸭子的气力,到最后关头,一把抓住。
这过程可能会有些漫长,但典韦有七八成把握,在己方完好无损的情况下,抓住鸭子。
天色已经大亮,天边一轮红日正在缓缓上升。
东方不远处的一段小路上,徐荣率领他的兵将,继续向着西方逃走。
“停。”忽然,徐荣下令道。
士卒们本来就已经疲累到极点了,现在是完全靠着心中的一股求生欲念,在跟着徐荣逃走。
几乎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徐荣一声令下,无数士卒顿时瘫软如泥,或坐或干脆倒在地上。有些人甚至连兵刃都丢了。
仓皇到几点,失败到极点。
徐荣的目光从士卒们中扫过,脸色相当的难看。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军队,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徐荣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但是,徐荣又知道这个时候责骂,或是军法都已经没用了,现在就靠他自己个人的威望,在统治着这支军队。
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东方传来。
徐荣方目看去,却是负责殿后的胡车儿率领少数的骑兵,向这边赶来。
“情况如何?”徐荣心中一震,放声问道。
“他们没有追来,那追将下令用干粮。”胡车儿策马来到徐荣的身边,笑着道。
在他看来,那统领追兵的将来实在是无能,如此大好机会,应该乘胜追击才对,居然下令停下来用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