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苏予锦又给众人福了一福,才带着梳玉和若水回了自己的院子。久久的在家里头等着她的绘春和红菱早就迎了出来,扑到她身上又哭又笑,闹了好一阵,这两个小丫头又缠上了梳玉,非要她好好的讲一讲广梁城发生的事情。
闹了足有大半宿的功夫,苏予锦才躺在踏上合眼睡了。
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她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查清楚,自然不能累坏了身子,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投过雕花木床洒了满屋。
见梳玉端着刚刚泡好的茶进来,苏予锦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快午时了。”
坏了!苏予锦心中一惊,她竟然已经睡到了这个时间吗?想起昨日与谢图南约好了今天要到他府上去,苏予锦赶紧跳了起来,催着梳玉给自己洗漱更衣。
忙活了好一阵,她才提着裙摆从府中的侧门飞奔了出去,果然瞧见元清已经带着马车等在了那里。
“元清!”快步跑过去,苏予锦面露羞愧之色,低声道,“叫你久等了。”
元清淡淡一笑,目光似有若无的从她身后的梳玉身上瞥过,拱手道:“公主这是哪里的话?有咱们王爷的吩咐,元清不管等多久,都是应该的。”
这一句话反而叫苏予锦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于是赶紧扶了梳玉的手上了马车,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宁王府。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府邸。
到底是亲王的府邸,一派的辉煌,光是大门与匾额,便已比旁人的府邸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尤其是匾额上那三个烫金的大字,是今上御笔亲书,足可见对于谢图南的重视。
“公主,请。”早有小厮开了府门,元清便在前头引路,直接带着苏予锦去了谢图南的书房。
一进去,她便瞧见了端着茶盏站在一旁的杨想芸。微微蹙了眉,苏予锦心中纵然有些不快,也没有立刻表现出来,只是轻咳了一声。
听到她的动静,谢图南立刻扔下手里的笔走了过来,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笑吟吟的拉着她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道:“可来了,你瞧瞧,我画的怎么样?”
依言低头看去,苏予锦眸中泛起亮光,那宣纸上画的,赫然是两人在广梁城赏月时的景象,好不亲密。
唇边溢开丝丝笑容,她抬起眼对上了谢图南漾着春水的眸子,道:“亏你还能画出来。”
“那是自然,你的样子,我怎么会画不出来?”谢图南抬手,将一缕碎发替她捋到耳后。
一旁的杨想芸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亲密到了这样的地步,她明明记得,在洛阳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如此啊!
暗暗瞧了那画一眼,她便皱了眉,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看来,他们必定是此次在西北定了情了!
虽说王爷将她带回府中做了贴身侍女,可这么久以来,却从未正眼瞧过她,待她与常人并无二致,更别提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了!
“好容易来一次,我带你逛逛去。”
说着,谢图南便握紧了苏予锦的手,两人笑着离开了书房,只留下了还端着茶盏的杨想芸,连指甲扣进了肉里,都不知道。
宁王府的花园虽然比不上宫中的御花园那般琳琅满目,倒也是别有一番风致,光是看那花草栽种时的心思,便已经可以想见,谢图南也是个有风留雅趣的人。
能这样与他携手同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了苏予锦的梦想。微微侧过头看着他淡然含笑的样子,苏予锦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等入了冬,后院的梅花开了,我带你去看。”
走至小亭中,谢图南携着她的手坐了下来,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直看得苏予锦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她淡淡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不过就是梅花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碧色的梅花,最衬你。”温柔一笑,重新又握住她的手,谢图南眉心漾开的温柔仿若三月的柳絮贴着春风呢喃。
梳玉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禁不住红了脸,一时竟忘了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的。
守在一旁的元清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羡慕了?”
一听到这人打趣自己,梳玉的脸更红了,急忙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扭头走到了亭边,福了一福,道:“王爷,公主,宫里急召,皇贵妃娘娘病了,请小姐往宫中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