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儿轻叹一口气。
转头看向一旁皱眉无措的猎户小伙子,道:“小哥可知哪里有卖棺材的店铺,明日摆脱您带我去买一口,这位公子于我有恩,我想好生安葬他。”
说完,宁九儿也跟着蹙眉。
猎户小哥挠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也甚是同情。
仔细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一般回答宁九儿的问题。
他道:“有,我们村里就有一个大爷是做棺材的,他家棺材得需提前去订,要不赶明儿我带姑娘你去瞧瞧。”
“好的,谢谢小哥。”
说完,猎户小伙子也不好意思起来,虽说眼前的姑娘头上裹着纱布,但声音却是极好听的。
谈妥了买棺材的事儿后,宁九儿准备起身去舀清水为伤痕累累的白衣公子清理伤口。
这宁九儿还没等起身,一只无力清凉的大手抓住了她骨感的手腕。
看去,是那床上躺着的伤员。
他依旧虚弱无力,勉强张开嘴巴诉说道:“姑娘……在下…在下觉得我还能拯救一下,莫要急着准备…棺材……咳咳……”
“……?!”
莫不是方才的谈话被他听见了?
这个男人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如今又奋力祈求宁九儿不要给他准备棺材,这求生欲着实强烈。
无奈之下。
宁九儿扒开白衣公子的手,皱眉应了:“好,只要你不死,我就不给你准备棺材。”
白衣公子咳嗽两声,勉强咧嘴:“好……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
话音刚落,白衣公子又睡了过去,这一次是真的没了意识了。
宁九儿原地蹙眉看他,总觉得他脸上的面具有些碍眼。
但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她是不会擅自取下人家的面具的。
不过她总觉得,这个白衣公子在什么地方见过,熟悉感尤为浓烈。
记不起了。
宁九儿摆脱猎户小哥找来纱布,她去打清水,暂时帮他清理伤口周围的毒素。
时辰过得也算快了。
一整夜,宁九儿完全没有合过眼。
她一个人帮着白衣公子清理伤口中的毒素,白衣公子生命力着实顽强,任由毒素怎么侵都没死。
也就宁九儿有耐心了,不仅帮他清理了伤口毒素,就连整个身子她也为他擦拭了一个遍。
曾经她在军营时,男人堆里出生入死,有时候根本不会在意什么男女有别。
白衣公子的清白算是毁在她的手里了。
…
天亮了。
猎户小哥人还善良热情,一大早就去了山下村子里请了大夫。
宁九儿一页没睡,但为了救命恩人的性命她还是坚持等到了大夫的到来。
村里大夫为白衣公子把了脉,全程都是皱紧眉头的,情况不妙。
不用看也知道这情况肯定不好。
大概过了半晌,村里大夫诊断完毕,长生叹气之后摇了头。
“唉,这毒不好解,亏得小伙子福大命大到现在还没一命呜呼,再这样下去三日不到,定会毒发身亡。”
大夫的话,情况也没有想象中的坏。
宁九儿听后没问其他,只问了该如何治疗。
大夫暂时给了清毒的药方,具体的解毒方法他也不知道,解毒还需下毒人来解。
按照村里大夫的意思,想要解毒就要找到夜衣杀手了。
猎户小哥帮人帮到底,送大夫下山之后顺便也去了药房抓药。
宁九儿不会让他白去,给了他丰厚的跑路费。
…
猎户家中。
宁九儿悉心为白衣公子熬药擦药,他的情况也稍微有了好转。
一整天都在忙活的她在忙完事儿后终于熬不住的趴在床塌上睡着了。
她手里还拿着湿润的帕子,是替伤者擦拭伤口用的,上面还可见依稀血迹。
下午时分。
躺了一天一页的白衣公子终于睁开了疲惫的眼睛,醒来的他渴望喝上一滴的水。
迷迷糊糊中不停喊着:“水,水。”
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吵醒谨慎的宁九儿。
宁九儿醒来就听见伤者要水喝,二话不说的起身去了桌上倒了一碗水。
白衣公子不方便,只好由她来喂他喝水了。
将他扶坐起身,宁九儿将他揽在怀里为他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