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让徐明杰好受些,接着又对着谢图南解释道:“从一开始只洗劫市集,到现在,但凡在市集中贩卖粮食的,不止贩卖的粮食被尽数抢走,就连家中也会洗劫一空,所以易县的灾民越来越多,到现在拆东墙补西墙,那群狗官竟然还想出了让百姓花钱买粮仓中的粮食的主意!”
“看你们也不向是那极为落魄之人,又如何会到如此境地?”这下倒是让谢图南更加不解了。
“这就是他们的拆东墙补西墙,草民们的粮食早已经然官府的人收走了,只能靠每日去粥棚讨要一碗稀粥度日。”徐明杰说道这儿,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此事徐明杰身边的孙兵着实看不下去了,向来做事情不计后果的孙兵,当即对着谢图南吼道:“向你们这样衣食无忧之辈,又怎么会懂得我们的艰辛?那一碗稀粥说的好听些是粥,说的难听些不过是几粒烂谷子和碎石子,镖局的小孩喝得急,那些碎石子将他的喉咙都划破了!若是我们再筹不到钱财,那些最小才五岁,最大不过十岁的孩子就要活活被那些狗官害死了!”孙兵说完,如此一个大男人,竟然止不住的落下了泪,眼眶红红的,却又在极力隐藏自己的难受。
“此事可当真?”谢图南极为不悦的皱着眉头说道,接着对身旁的流云吩咐道:“和船夫说一声,回易县。”
“王爷若是不信,在下多说也无益。”孙兵倒是看得透彻的又说道:“如今我们也在劫难逃,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但是镖局的孩子是无辜的,还望王爷能够放过他们。”孙兵抱拳俯身说道。
“冯将军,人员可有伤亡?”谢图南倒是没有第一时间说对孙兵等人如何,倒是先问了此次跟随谢图南出发的御林军的侍卫长道。
“启禀王爷,他们下手及有分寸,若有受伤也不过是些轻伤,倒是体力消耗的有些严重,需要休养一日。”冯善华不偏不倚的将事情的真相如数说出来道。
“此事,本王暂且可以放在一边,若是事情当真如你们所说,那么今日一事也可一笔勾销,但若是让本王知道有一丝欺瞒之处,哼,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谢图南甩了甩袖子,负手说道。
当即孙兵等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但是光靠谢图南一人所说仍旧做不得数,现今这船上还有另外一位王爷,那位的态度如何还未可知,但是总的看来,孙兵等人的希望还是稍大些的。
船夫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略微受了些惊吓,所以船很快就调转了一个方向,再次往易县驶去了。
“三哥倒是好气魄,怎就不过问一下本王的意见?”谢子苓有些恼怒的对着谢图南说道,好像不是很赞同谢图南想要放过孙兵等人的举动,但是谢子苓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乘着谢图南身边无人的时候才说的。
“七弟既然有自己的渐渐,方才为何不说出来呢?”谢图南自然也不会多让着谢子苓,当即反驳道,谢子苓知道人心的重要性,那么谢图南又何尝不知道呢?
“三哥既然要出这风头,本王自然也不好多加阻拦啊。”谢子苓冷笑着说道。
随着二人的剑拔弩张,船很快又到了易县的码头,与方才比起来,市集的人更少了,就好像是人烟稀少的荒岛一般。
左等右等不见谢屯那回来的苏予锦只好又出去寻找,正巧看到一脸怒意回来的谢图南,不远处站着谢子苓,当下便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御林军等在此处,若是看到信号弹,便再赶来!”谢图南全然不顾谢子苓的感受,对着所有的御林军吩咐道,接着又小声对流云说道:“将房内的两人放了吧。”
领了命的流云一下子消失在了谢图南和苏予锦的眼前,将房中二人的穴道解开之后,便立马离开了,往谢图南的身边赶去。
因着御林军没有跟来,孙兵等人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大半,方才谢子苓和谢图南的对话恰巧被郑中听见了,所以孙兵对那谢子苓的提防更深了,虽面上看着憨厚的孙兵,实际除了性子火些,倒也没什么旁的不足之处了。
既然是郑中亲耳听见的,孙兵自然是要将此事与自己的二叔徐明杰说的,只是徐明杰只是让孙兵稍安勿躁,却并未给孙兵吃下一颗定心丸。
等镖局的近五十号人尽数下了船之后,谢图南才对徐明杰吩咐道:“留下几个,其他的尽数回去吧。”
而徐明杰自然是听了谢图南的吩咐,将多余的人手尽数遣了回去,一时间只剩下了苏予锦、谢图南、流云还有徐明杰和孙兵五人,原本谢子苓也是跟在众人的身旁的,只是不知为何,一会儿便不见了踪迹。
“不知王爷可有何法子?”徐明杰弓着背,恭敬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