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美味,身体暖乎乎的,心情也暖乎乎的。
待郁娘喝完汤后,裴元清支走苏子和孟妇人,皱眉问道:“今日太子殿下留你,是为何事?”
郁娘本来想瞒下去,怕裴元清生气赶走她,现在估计瞒不住了,就把她和太子之间发生的种种都说出来。
裴元清听完后,哭笑不得,既惊讶她能招惹上太子,又惊讶她每次都能“虎口脱险”。
“太子殿下现在既然放了你,那往后就不会故意惩治你,你不必忧心。”
郁娘讷讷:“但愿如此。”
裴元清:“我给太子殿下治病五年有余,熟悉他的性子,他不是生性残暴、滥杀无辜之人。”
郁娘不作声。
裴元清:“你早些歇息吧。”
郁娘点点头,抱着尚有余温的汤盅,红着眼再次谢了裴元清。
军医苑事务繁忙,裴元清却能抽出空来看她,她心里很感动,只是不知道自己能报答什么。
进屋看到上次买的布匹,郁娘觉得可以给裴元清做一双护袖。他常年与药草打交道,袖子上难免会沾到药汁。
她量了下尺寸,估摸着可以做好几双护袖,剩下的能分给苏子他们。
这匹布她本来打算给自己做手帕、诃子这些小物件的,现在打算分一分,送给军医苑的人。
军营这晚是驻扎在山林里,晨间薄雾重,夜风沿着山坡徐徐而来,春末时节仍有几分寒意。
郁娘惊惧一日,寅时左右才睡下,而另一边,放哨的铁骑军方才交接完班。
沈平沙早早就醒了过来,巡视一圈营地后,循例向两个护卫询问太子的事情。
得知昨晚南廷玉嘉赏军医苑众人后,独留下一名药娘,沈平沙敛目问道:“太子殿下留下那位药娘做什么?”
“我们当时被太子赶了出去,也不知清楚里面的情况。”
“那有听到什么吗?”
“隐约听到有女子的啜泣声。”
“啊……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哦,她出来时步子踉跄,腿脚不稳,还摔了一跤。”
“……”
沈平沙一时没作声,想入非非,脸色有些古怪。
张奕和涂二还在自言自语,聊着话。
“也是奇怪,太子殿下那晚脸上还受了伤,该不会是那位药娘抓的吧?”
“若真是她抓的,太子殿下为什么没有问罪?”
沈平沙绷起脸色,打断二人的嘀咕:“不要妄议主子。”
张奕和涂二顿时闭上了嘴。
过了会儿,沈平沙又道:“那个药娘长得怎么样?”不待二人开口,他自顾自道:“罢了,我亲自去军医苑看一眼。”
郁娘不知道那位真正的沈督军,沈平沙为什么要见自己。她睡得正沉,被人喊起来,原先刻意涂黑的脸庞经过昨晚一番折腾后,变得斑斑驳驳,一块白一块黑,看着有些滑稽。
不过倒也看出来她本来的肤色,未被遮掩的几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
她低垂着头,蔫巴巴站在沈平沙面前。
沈平沙敛眉打量着她,乍一看,她不怎么起眼,不过仔细还是能看到她的不同。她底子好,五官精致,真实的皮肤也白,身上虽然穿着宽松的学徒装,依然看得出来身段纤细苗条,褪去伪装,应当是个妙人儿。
沈平沙道:“多大年纪了?”
“十六。”
沈平沙没想到郁娘年纪会这么小,比太子殿下还要小两岁。
难怪太子殿下会……
沈平沙咳嗽一声,板着脸道:“此次行军匆忙,殿下身边也没有个人来照看,路上多有不便,从今儿起你去殿下的营帐,负责照看他的日常起居。”
郁娘抬起头,懵懂看向沈平沙,这话是要让她去太子身边做婢女?
为什么?
她不太想跟南廷玉接触,下意识便想要拒绝,但沈平沙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便让人直接将她的东西搬到太子营帐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