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哼,故作姿态!”蔡贤嘲讽道。
却见叶千歌极其认真,每一根琴弦都拨弄一下,一时之间,或高或低毫无节奏的琴声响了起来。
这感觉......
敢情你叶千歌对琴艺完全一窍不通啊!
场中,但凡有一丁点常识的人都看出了端倪。
先不说试音,单说叶千歌抚弄琴弦的手法,就毫无章法可言。
所谓弹琴,有抹、挑、勾、剔、打等八种手法,针对不同音域,表现的技法也不同。
可叶千歌呢,这里拨一下,那里拨一下,偏偏还很认真,一脸陶醉和忘我的样子。
“哈哈——”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时引得满堂哄笑。
陈瑜也笑道,“小王爷,鼓捣了这么久,何时让我们欣赏您的琴技啊?”
叶千歌好似感知不到众人讥讽的目光,一脸无所谓的道,“许久没弹了,所以得适应一下。”
“咯咯——”
蝶衣终于绷不住了,笑了出来,看到叶千歌望向自己,连忙遮住玉唇,小脸微微泛红。
叶千歌收回目光,心中暗道,这古琴与二十一世纪的琴,并没有差别,音域和音色都相仿。
“《秋江水》不会,本王便弹奏一个我多年之前作的曲儿《高山流水》。”
噗嗤,李洛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一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丢脸就丢脸,可你还不满足,要弹奏自己的曲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他人也笑了,今日过后,恐怕纨绔王爷之名,又将成为长安城人的饭后谈资。
叶千歌不为外物影响,清澈的眼神柔和似水,双手轻抚琴弦,一阵叶千歌再熟悉不过的曲调悠悠传出。
蝶衣神色一动,心中猛地一跳,眨眼之间,被叶千歌的琴音勾住了心魂。
《高山流水》本是古筝弹奏,曲调悠扬,旋律典雅,韵味隽永。传承千年,后人编写的琴谱,也别有一番风味。
叶千歌沉浸在自己是世界里,他的手法稍显晦涩,甚至笨拙,只能勉强将音符弹出来。
蔡贤和李洛以及陈瑜,对视一眼,脸上满是阴谋得逞的阴笑。
可惜慕容公子不在,否则这一切就完美了。
几个音过后,叶千歌的手法越发娴熟,手指的拨弄加快。
旋律先是在宽广音区不断跳跃,虚微的移指不停变换,曲调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
不等众人回味过来,此时高山流水已进入第二段,节奏渐渐活泼起来,清澈的泛音,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
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不可能,他怎么——”
蔡贤咽了口口水,眼中满是震撼,面色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陈瑜和李洛也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然而此刻,无论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张着嘴望着叶千歌,沉浸在《高山流水》的曲乐之中。
蝶衣的震动是无以复加的,她惊愕的看着叶千歌,心头掀起波涛海浪。
这曲《高山流水》,旋律悠扬婉转,曲调新奇迥异,无疑是一首旷世之作,可流传千古,传世万代。
最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她从未听过这首曲子。
她自幼学琴,听过的曲子不知凡几,而《高山流水》却是第一次听闻。
难道真如他所说,这曲子......
她瞳孔猛地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琴音的节奏开始变化,起先是流水潺潺的小溪,仿佛转眼溪水汇聚成了江河大海,在怒吼咆哮。
众人的心被提到嗓子眼上,宛然坐危舟过巫峡,惊心动魄,目眩神移。
蝶衣最是精通音律,此时一下子进入忘我浑然的境界,感受到琴音的气氛,心中产生共鸣,生出压迫紧张之感,她屏住呼吸,只觉得压迫感越来越强,如怒涛惊雷,席卷一切。
正当她手心捏起一把香汗时,音势陡然大减,恰如轻舟已过急流地带,进入平缓的水域,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清风卷浪,不见高山,不见波涛,直至叮咚的流水声复起,两岸传来鸟语之声。
终于,琴声停了,余音绕梁于耳不绝。
叶千歌站起身,揉了揉发痛的指尖,回头见到众人依旧沉醉,心道,虽然许久没弹了,但貌似水平还在。
半响,人们回过神来,俱都复杂的看着叶千歌。
“王爷高才,小女子输的心服口服。”
蝶衣款款起身,目中神往,显然还沉浸在高山流水的余韵之中无法自拔。
叶千歌摆摆手,踩着矫健的步子,转身朝台下走去。
“王爷赢了,按约定可成蝶衣的入幕之宾!”蝶衣神色复杂,娇媚的俏脸晕开一层桃红。
台下楼上的男子,全都目光赤红,心里嫉妒的发狂,尽管叶千歌琴音了得,但无论如何,他都配不上蝶衣。
蔡贤和陈瑜咬着牙齿,这个结局,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叶千歌不学无术,何时有了如此精湛的琴艺!
更可恶的是,他赢了蝶衣,将成为蝶衣的入幕之宾。
他们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痛,从头至尾,原来叶千歌一直看自己的笑话。
闻言,叶千歌回头,见蝶衣娇羞的模样,轻笑道,“本王只是玩玩而已,蝶衣姑娘不必当真。”
蝶衣心下先是一喜,继而一阵失落,心中暗道,难道我长得不够漂亮?
“莫墨,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