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彩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这人太好看了,而她是个长得普通的女孩…她又抬眼看向在思考的柳如思,美得让人心情舒畅!
秦晧和黄大石带了三个村民上山,柳如思先用纱布包裹初步固定止血,抬人下山的路上,秦晧眼巴巴的看着担架上的人,对柳如思问:“娘,爹脸上的疤怎么没了?”
柳如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我说了,这不是你爹!”
“我看就是秦兄弟,这身量都一样,都能从地里爬出来了,少点疤也正常。”抬担架的村民。
“这人瘦一些!而且五官长得都不一样!”柳如思怀疑这些人的眼神是不是都有问题。
“那些江湖人不是还有什么易容术嘛,地府出来的换张脸肯定简单,要从地府出来肯定吃了好多苦!不瘦才怪嘞!”
柳如思直接无语,自行丰富故事情节是吧!
“你们看这一身伤,是爬了刀山火海回来的吧?!”
“是啊,秦兄弟肯定是舍不得你们母子两,才拼了命从地府出来的!”
一路听着村民天方夜谭般的说辞,柳如思的神色也慢慢的不再淡然,虽然很可笑,可是…
将伤员放在秦家堂屋的竹床上,柳如思用凉开水仔细的洗了手,拿出许多小罐装的高度数酒,先给自己的手消毒,开始给伤员清创。
这是她自己用低度数的酒蒸馏的,度数她估计在75度上下,没有仪器检测具体多少度她就不知道了。
早在七年前她嫁给秦烈之后,她就一直在尝试做医用酒精,不过以前都是掖着藏着,只秦烈偶尔打猎受伤时给他用。她做出高度酒的目的是为了医疗,可不想流传出去弄出一些酒精中毒的酒鬼。
后来村里受伤的都来找她,为了治伤她也不那么小心了,只是对外她称之为消毒水,并强调不能入口。
用煮制烘干过的棉球蘸取高度酒,在伤口上擦拭。
“嘶啊…”
竹床上的伤员弹了一下,痛呼出声,想来是被疼痛激醒了。
柳如思停下动作,交待道:“是会很痛的,但伤口不消毒的话,感染风险更大,严重的话会致命。我这里有一些麻沸散,但麻醉效果也不是很好,要用吗?”
“没事…我能忍住。”伤员声音沙哑,但语气很肯定。
柳如思也不多问,接着开始消毒,而接下来的消毒,伤员硬是忍住了一声不吭。
消毒完就是缝合,这项技术柳如思觉得自己已经练到执业医师该有的水平了。
在学校的时候缝猪皮她就缝得很勤快,最近几年给人缝伤口也缝了不少,不过碍于工具材料限制,她的缝合结实有余美观不足,缝出来蜈蚣疤是免不了的。
最后是大腿上的箭,中箭的位置是大腿外侧靠近臀部的地方。
柳如思拿起剪刀要把伤口处的衣物剪开,这时在旁边给她擦汗的彩云突然就放下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柳如思愣了愣,她是已经沉浸在医疗工作中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
之前搬伤员的黄大石和几个村民都在旁边默默围观,见她迟疑就宽慰道:“这是秦烈嘛,你自家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柳如思嘴角抿了抿,她还不确定…罢了,不管是不是秦烈,她都是该动手治疗的。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的,虽然她只是个医学生,但也该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被这个世界同化得太多了。
剪开布料,就看见令人牙酸的伤口,还有白花花的大腿,和半个饱满的屁股蛋子。
一边给断箭四周的皮肤消毒,她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个部位的重要血管和神经的走向,柳如思小心翼翼的开始下刀扩开伤口。
竹床上的人一直是清醒的,此时依然一声不吭,但柳如思刚划开一点皮肤就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像石头一样硬。
肌肉绷紧的时候是不好下刀的,但也没有局部麻醉可用,柳如思又问他:“要不要用麻沸散?或者…能不能肌肉放松一些。”
她知道这实在强人所难,疼痛之下,身体会不自觉的绷紧肌肉防御伤害,用小刀割肉还要放松,那得是什么神人才能做到的。
“我试试。”竹床上的人深吸了几口气,随即将四肢和全身的力气都放开,肌肉暂时都放松了。
柳如思又一次下刀,刚割开一寸,他的腿部肌肉又崩得紧紧的,柳如思一边用纱布按压止血,一边用手指安抚旁边的皮肤,嘴里轻声念着:“放松…放松…”
等他再一次放松下来,柳如思立刻又下刀,如此周而复始。
终于,赶在黄昏前,柳如思取出了箭头,好在中箭不是太深,位置也离可怕的坐骨神经还有一点距离。
这种小而深的伤口最怕的是破伤风,没有破伤风针可打的情况下,柳如思只能选择尽量使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大概一刻钟后,她才把伤口缝上。
此时天色已经昏黄,旁边看得呲牙咧嘴却不肯走的黄大石和村民们好像看完一场精彩大戏,长吁了一口气黄大石开口:“大家晚饭都没吃,要不去我家吃?”
“不了不了,家里婆娘饭做好了,我就等着看完再回家吃呢!”
“这血糊糊的看完你也吃得下去?”
“嘿,你还真别说,我现在就饿得慌呢!”
“先等等呀!帮我把伤员扶到房间去,我可扶不动。”柳如思成功完成手术也心情舒畅,动作迅速的撒上金创药——这个药还是有效果的,最后把伤口都用纱布包扎好。